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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许骄顿了顿，气势少了几分，“没有。”

&esp;&esp;宋卿源又道，“一国相辅，朝中每日有多少事情，你是只看得到梁城吗？”

&esp;&esp;许骄语塞，“……”

&esp;&esp;“朕这几日让你在明和殿偏殿做什么？”宋卿源又问。

&esp;&esp;许骄慢慢垂眸，语气也越渐缓下来，“看这几月来，陛下觉得重要的折子，积压的文书和待办，各部没有推进的事情，还有各地的紧急上书……”

&esp;&esp;许骄越说，气势越弱。

&esp;&esp;“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宋卿源继续问。

&esp;&esp;许骄低头，“……想去梁城。”

&esp;&esp;“抬头！”宋卿源厉声。

&esp;&esp;许骄不得不抬头看他，果真见宋卿源眉头微皱，目光凝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esp;&esp;许骄眼眶更红得厉害。

&esp;&esp;宋卿源眸间似是微微滞了滞，语气莫名低了下来，“是，不错，沈凌能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但你能做的，沈凌能做吗？”

&esp;&esp;许骄也越发低声，“……不能。”

&esp;&esp;明和殿中忽得沉默，两人都没缄默良久。

&esp;&esp;许骄再次垂眸。

&esp;&esp;又过了好些时候，宋卿源才继续，“并不是只有你才上心梁城的事，朕让沈凌盯梁城水利工事已经两年，沈凌专攻于此，并不只有你清楚梁城的事有蹊跷，朕让沈凌去梁城，是知晓沈凌能冷静分析，妥善处理其中厉害关系。但你不会，你有情绪

&esp;&esp;，你的判断会有失偏颇，所以你不是去梁城的最好人选！沈凌才是！你连这些都想不明白？还是想明白了，也要在朕面前，仗着朕对你宽厚得寸进尺！”

&esp;&esp;许骄抬眸看他，这次，不仅眼眶微红，鼻尖也微微泛红。

&esp;&esp;宋卿源微顿，忽然觉得话有些说重了，继而缓缓移开目光，瞥至一侧，沉声道，“你知晓去梁城有多危险吗？”

&esp;&esp;“知道。”许骄声音里哽咽。

&esp;&esp;宋卿源继续沉声，“沈凌去了回不来，还有，非几月不能准备周全，钦天监奏请天子能前往庆州灵山祈福。

&esp;&esp;许骄目露诧异，赶紧伸手翻过奏折，果真见奏折的最后，宋卿源御笔朱批了一个“准”。

&esp;&esp;许骄又伸手折过末页，真见钦天监附的文书后御笔朱砂补了一句，“即日前往，刻不容缓”。

&esp;&esp;许骄愣住。

&esp;&esp;她自然不信宋卿源真会跑去庆州灵山祈福祭天……

&esp;&esp;早前在东宫的时候，她就听宋卿源对这类祭天大礼颇有微词，说这些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宋卿源登基之后也惯来遵循自己的见解。所以，宋卿源一定不会去庆州灵山祈福祭天，但庆州同京中有月余两月

&esp;&esp;路程，往返就是四个月，再加上钦天监奏折中提及的，奏请天子在庆州灵山祈福一至两月，那前后加一起就是半年时间。

&esp;&esp;许骄脑海中似忽然掠过什么念头一般——方才宋卿源是说，梁城的事，她管不了，沈凌也管不了，但是半年的时间，却足够宋卿源亲自去梁城走一遭再回京。

&esp;&esp;他……他是要自己去梁城？！

&esp;&esp;许骄骇然。

&esp;&esp;但这个念头在许骄心中愈演愈烈，之前宋卿源就说梁城水深，让她不要插手，但若是宋卿源真不想深究，就不会让沈凌盯梁城的水利工事两年时间之久。

&esp;&esp;许骄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而从朝中开始争论梁城之事起，宋卿源就让她回朝。她回朝之后，宋卿源让人将近段时间所有要事的奏本都拿给她，让她熟悉近端时间内朝中的大事，还有所有待办却悬而未决的事情……

&esp;&esp;许骄忽然想到，无论宋卿源是真要去庆州灵山祈福，还是借去庆州灵山祈福的幌子去到梁城，这期间，朝中的事情都需有人看着，并酌情处理，而且，还要能镇得住朝中的人，也是他信得过的人，他才能安心去庆州或梁城。

&esp;&esp;这个人选在宋卿源心中，只有她……

&esp;&esp;许骄突然明白宋卿源为何恼意，说她眼中只看到梁城的事，但其实，宋卿源要她做的，是让她替他看好朝中，好让他可以专心腾出时间去处理梁城这处棘手的事。

&esp;&esp;许骄忽得有些丧气，微微向后，跪坐在腿上，喉间也轻轻咽了咽。

&esp;&esp;宋卿源真有这样的安排，不会不告诉她。宋卿源瞒着她，早前又寻时机告诫过她，不好插手梁城的事，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能沉得住气，头脑清醒。但她最后还是脑子一热，来了殿中，同宋卿源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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