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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嗯。”她闭上了眼睛。

&esp;&esp;他吻了下她的额头，“睡吧。”

&esp;&esp;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时，京城的官员已齐齐涌向大明门。

&esp;&esp;他们穿着或绯或青的泡芙，头上带着乌纱帽，脚上穿着皂靴，鱼贯而入，排队上朝。因是许久未曾这般早起，许多官员还不习惯，一路上还在整理冠戴，偶有几人还忍不住打了呵欠。

&esp;&esp;大明门城楼下置了几张案几，案几后站着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点名御史。此外，还有一排神情严肃手按长刀的御前侍卫，也就是锦衣卫。

&esp;&esp;守卫大明门的禁卫军已经很久不曾看过这般场景了。

&esp;&esp;大明开国时，太祖皇帝勤政，在位二十年期间，早朝雷打不动地举行。彼时在京官员不论风雷雨雪，必须按时早朝，否则就得接受惩罚。那会早朝的时间也很长，因为议的事很多。各部寺衙门所奏的事情大大小小，种类各异，大到边关军情、各地灾祸、异教叛乱，小到收买牛支农具、皇城守卫搜出被盗内府财物这样的事，都得由太祖皇帝亲自发落。

&esp;&esp;自太祖皇帝后，接任的历代皇帝对早朝的重视程度就不如从前了，他们交给内阁的事情越来越多，自己管的事则越来越少。到了朱瑞当政，除每年冬至元月，人们已是鲜少看到这样百官上朝的场景。

&esp;&esp;沈青辰刚升了四品官，是

&esp;&esp;眼下朝堂上的局势，既在徐延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esp;&esp;在他意料之中，是他猜到宋越也许会插手干预此事，不会让他的计划顺利进行。在他意料之外，是他没有想到宋越“干预”的方式，竟是“袖手旁观”，选择了集体一言不发。

&esp;&esp;徐延不由扯了扯嘴角，还真是难为这些“太子党”了。求情不行，会加深朱瑞对朱祤洛结党营私的误解，不求情也不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朱祤洛被冠上逼宫谋逆的罪名。

&esp;&esp;对他们来说，倒是两难。

&esp;&esp;此时的场上，也有不少徐党看出了宋越等人的“为难和窘迫”，不由在心中暗暗为他们的首辅大人的高明计谋击掌叫绝。

&esp;&esp;龙椅上的朱瑞没有出声，他又等了一会儿，想等下一个为太子求情的人站出来。对于眼前一边倒的局势，满朝请求他废掉自己儿子太子位的场面，他开始有了一种被强迫之感，心里不是那么舒服。

&esp;&esp;可比起这一点不舒服，在他心里占据了更大部分不舒服的，还是这一次的逼宫。他不知道朱祤洛是不是真的有谋逆篡位之心，比起明着来的徐党，他更痛恨背地里暗暗谋划的人，未知和不可掌控会让他感到恐惧。

&esp;&esp;如果今日朝堂上的局势照此发展下去，迫于群臣的谏言和他自己内心的猜疑，他很有可能会在散朝前颁下一道圣旨——废黜太子。可究竟会不会下那个决定，现阶段的朱瑞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还在摇摆。

&esp;&esp;他看了儿子朱祤洛一眼，朱祤洛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眼睛不时地会眨两下。朱瑞知道，那是他打小紧张时就有的习惯。

&esp;&esp;可这紧张是因为什么呢？

&esp;&esp;是担心蒙受冤屈？还是害怕罪有应得？

&esp;&esp;思量了一会，朱瑞又问：“其他人，可还有话说？”

&esp;&esp;“皇上，臣有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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