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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詹夙闻言眉头一皱,平章帝生病时朝廷诸事几乎都是他和刘文周在处理,顾玄茵只是偶尔过问几句,如今当了皇帝,她怎能还这般疏懒?
&esp;&esp;顾玄茵觑了一眼詹夙的面色,见他似有不愉,像是要训人的样子,她心下不由一紧,父皇刚走,她对百官尚不熟悉,正是他铲除异己的好时候,莫非他已经从这些奏书里抓住了某些人的错处?
&esp;&esp;她眼珠转了转,打个哈欠道:“这几日事情多,朕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着实困得很,折子先放这儿,等朕睡一会儿,起来再看吧。”
&esp;&esp;詹夙皱了皱眉,他连夜看奏书、处理朝中事务都没喊累,陛下这几日除了正日子去灵前烧纸哭丧,就没什么事好忙的了,居然还喊累!
&esp;&esp;可他看她眼下确实隐隐泛青,估摸着是这孩子太过思念逝去的亲人了,这也不足为奇,自家妹妹也经常因为一些小事睡不好觉。他只得道:“那臣先告退,若陛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召臣进宫。”
&esp;&esp;詹夙刚出门,白露就担忧地问道:“陛下刚才不是睡了一会儿么,怎么又困了?”
&esp;&esp;顾玄茵看了眼还没走下台阶的詹夙,说道:“朕不困,朕是看丞相累了,想叫他回去休息休息。”
&esp;&esp;她的声音清甜,伴着春风传入了男人的耳中。
&esp;&esp;詹夙的脚步顿了顿,这孩子,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为了让他睡个觉连国家大事都能往后推。
&esp;&esp;真是胡闹!太胡闹了!
&esp;&esp;詹相一边琢磨着要如何严厉的批评不知轻重的小陛下,一边往宫门处走。
&esp;&esp;“哟,丞相,这么快就结束了?”小厮隆宝在外面等着,见詹夙刚进宫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奇怪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esp;&esp;詹夙回神,瞥了他一眼,“国丧期间,哪来的喜事?”
&esp;&esp;隆宝更奇怪了,“没有喜事,您笑什么?”自家丞相总是板着张脸,很少能见到他这般满面春风的样子。
&esp;&esp;詹夙斜他一眼,板着脸道:“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了,要不要本相给你找个阆中瞧瞧?”
&esp;&esp;隆宝:“……”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詹夙:陛下整天不知道好好工作,就知道关心臣!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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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詹夙走后,顾玄茵坐在案前认认真真地看奏折,这些奏折中并未提及詹夙,大多是劝谏她遵守祖制,勤于政务的,剩下一些则是建议她削减三位藩王的封地。
&esp;&esp;顾玄茵这才明白詹夙为何要让她看这些奏疏,她一手支着下巴,蹙着眉头出神,进来倒茶的白露见了,问道:“陛下何不叫太傅进宫来,和他一同商议?”她是刘后亲自选给顾玄茵的宫女,在她看来,普天之下没有谁会比刘太傅更值得陛下信任了。
&esp;&esp;顾玄茵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是做功课呀,不会了就问太傅。”她纤细的手指在奏书上轻轻敲了敲,“长公主今日不是要进宫来么,怎么这会儿还没来?”
&esp;&esp;“奴婢去问问,估计是路上耽搁了吧。”
&esp;&esp;长公主果真是在路上耽搁了,明日是大行皇帝二七,她本是要进宫住一晚,明天方便早起烧纸哭灵的,行至半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听着前面的喧闹之声,长公主便让人去打听打听。
&esp;&esp;去打听的婢女很快回来道:“是御林军巡查,抓了个刚从青楼出来的。”
&esp;&esp;“这种小事也值得闹这么大动静?”长公主不屑地蹙着峨眉。
&esp;&esp;那婢女道:“听说抓的人是沈太尉的三公子。”
&esp;&esp;“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长公主勾起一抹冷笑,“管他们抓的是谁,也不能拦了本宫的路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本宫用午膳呢。”
&esp;&esp;婢女闻言立即去传话,很快前面的人便给长公主的车马让出了路。
&esp;&esp;长公主到宣室殿时,顾玄茵已经看完了奏折,站在书架前搜罗父皇的好书,可惜父皇这儿多的是四书五经、《史记》、《汉书》之类,她都不甚感兴趣,便吩咐人把她宫里那些书搬过来。
&esp;&esp;顾玄茵没住在平章帝原来住的寝殿,而是一直住在偏殿,说是为了表示对大行皇帝的尊重和哀悼,其实是太医怕寝殿中病气尚存,伤了新帝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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