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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既然陶牧之不让她送，那两人也该道别了，刚好这时有出租车上来，陶牧之和她微一颔首，打开车门上了车。

&esp;&esp;在他上车关上车门时，原本站着的林素弯下了腰来。她弯腰伏在车窗前，陶牧之看着她站在那里，打开了车窗。

&esp;&esp;“还有事么？”陶牧之问。

&esp;&esp;“啊，没有了。”林素笑起来，“就是想跟你说声再见。”

&esp;&esp;“再见。”陶牧之道。

&esp;&esp;林素笑着挥了挥手，陶牧之关上车窗，在临关上车窗前，林素又叫了他一声。

&esp;&esp;“陶医生。”

&esp;&esp;车窗关闭的动作停下，两人隔着半截车窗对望。陶牧之坐在出租车上，安静地看着她，林素冲他笑了笑，道。

&esp;&esp;“我下次会乖乖去诊疗的。”

&esp;&esp;说完，林素笑着又挥了挥手，陶牧之关上了车窗。

&esp;&esp;车窗关上，前面司机问是否可以走了，陶牧之应了一声。车子开动，离开了热闹的江边，林素的身影也慢慢变小消失。

&esp;&esp;陶牧之坐在座位上，他的双手交叠在了一起。他的左手的拇指放置在了右手食指的指腹上，在这个地方，还有林素隔着手套留下的牙齿的力道。

&esp;&esp;清晰坚硬的力道像是烙印在了这里，陶牧之轻抚了一下，松开了手。

&esp;&esp;在陶牧之捏手指时，在计程车的另外一边，林素回过了头去。背对着远去的陶牧之，林素脸上的笑容轻轻收起，又轻轻绽放了开来。

&esp;&esp;（抱我）

&esp;&esp;上次诊疗林素迟到，陶牧之给她安排了周二下午。下午四点，林素如她所说，乖乖地准时来到了诊疗室。

&esp;&esp;林素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已经比第一次时好了很多，她进门时，看到陶牧之先是一笑。在她的笑容里，陶牧之收回目光，道：“坐。”

&esp;&esp;林素把挂号单给他，坐在了他的面前。

&esp;&esp;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主动来诊疗，林素进步了许多。陶牧之翻看了一眼她的档案，长驱直入，开始今天的诊疗。

&esp;&esp;“最近状态怎么样？”陶牧之问。

&esp;&esp;“你是说经过你的诊疗后么？”林素笑着问了一句，后点头道：“我觉得很好。”

&esp;&esp;“具体呢？先前的症状有缓解么？”陶牧之问。

&esp;&esp;林素道：“你不是都知道么。”

&esp;&esp;陶牧之看了她一眼，林素道：“我们昨天一起吃的饭啊，你有看到我吃得多香。”

&esp;&esp;她吃得很香，陶牧之一口没吃，饿着肚子打车回去的。

&esp;&esp;林素说完，笑容比刚刚更明艳了。

&esp;&esp;陶牧之观察着她的神色，相比较来看，她是没有了再抵触的心思。但是精神病人往往善于隐藏，或许在这样的表象下，林素不知道还藏着什么心眼。

&esp;&esp;陶牧之没有和她周旋，只低下头来，继续诊疗：“我问过你的经纪人，他说你这种情况是从两年前开始的。两年前，你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一说么？”

&esp;&esp;陶牧之说完，抬眼看向了林素。

&esp;&esp;而原本笑意盈然的林素，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收紧的塑料壳，蜷缩，变小，最后消失了。

&esp;&esp;诊疗室因为这个话题，陷入了安静。这次的安静比以往要更轻，像是听不到了林素的呼吸声。

&esp;&esp;一口氧气在她的身体内，伴随着血液的流动转换成二氧化碳，林素像是被沉溺进深海里，忘记了呼吸。

&esp;&esp;她的牙齿在发抖，但是她的唇瓣掩饰住了这个动作。对面陶牧之依旧平静，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改变，是病人，更像是一件坏掉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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