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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楚雨燕仍是带着那种怯怯的表情，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垂下头轻声道，“你，你还会要我吗？不是，要赶我走吗？”

&esp;&esp;“赶你走？”李安然不禁浅笑，“我说过，赶你走吗？”

&esp;&esp;楚雨燕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轻声道，“师父和姐妹们都死了，偏偏我躲过一劫，想来，也是要人怀疑的。”

&esp;&esp;李安然道，“可能你师父已经预知一切，但她想让你活下来。”

&esp;&esp;楚雨燕惊诧地抬眼望着李安然，眸子清亮亮的，宛若两川烟水。

&esp;&esp;李安然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脸，说道，“你师父既然把你交给我，我怎么能赶你走呢？我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人了。”

&esp;&esp;楚雨燕掠过一阵娇羞，娇柔地垂下目光不敢看李安然，良久才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道，“我，我知道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就好，做什么，我都愿意。”

&esp;&esp;李安然的手轻抚过她的嘴角，玩味地笑着道，“是真话吗，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esp;&esp;楚雨燕的身体有一点微微的痉挛，似乎想向后躲但又停住了。李安然突然看见她左侧颈下有一颗小米粒大珊瑚般的红痣，不由伸手去摸，楚雨燕轻颤了一下，抬起头。

&esp;&esp;李安然道，“一颗痣，红色的，很漂亮。”

&esp;&esp;楚雨燕带着幸福的温顺，半是娇羞地任凭李安然的手轻抚颈上的肌肤。李安然的手却很快离开了，温柔地笑，对她说，“让你现在乖乖睡觉，不要胡思乱想，能做到吗？”

&esp;&esp;楚雨燕央求地抬眼望着李安然，软语道，“我，我睡不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esp;&esp;李安然从后面突然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放在床上，对她道，“我还有点事，穴道两个时辰就自动解开了，你好好睡吧。”

&esp;&esp;李安然从楚雨燕房间出来时将近子夜，月色皎洁，杭州城一片静谧。李安然又来到花溪苑。

&esp;&esp;燃烧的青烟皆已散尽，黑压压的断壁颓垣在月光下呈现出奇形怪状的姿式。死者已被官府抬回，路上皆是湿漉漉的。

&esp;&esp;李安然不相信，就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可经历了这样一场大火，又有那么多的人救火，就算有蛛丝马迹，又能到哪里去找？

&esp;&esp;到处凌乱，到处残缺。到处是烧焦的痕迹。

&esp;&esp;李安然抬目，看见了那如断翼的巨石上的那座小亭子。

&esp;&esp;李安然走过去。一级级的石阶，石阶两旁还是茉莉和杜鹃，一株株的香柏。安然无毁。

&esp;&esp;那亭子轻灵地立于巨石之上，迎风望月。

&esp;&esp;李安然就坐在上午他坐过的地方。想起，不久前，那还是风华绝代的苑主，音容浅笑，栩栩如生。

&esp;&esp;李安然望着她坐过的位置。她一直到死不曾离开过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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