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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她拥着我，我感觉她在满足而清空地笑。

&esp;&esp;对，就是清空地笑。我看不到，可是我知道，她在我怀里，苍白地，细弱地，空灵地笑。

&esp;&esp;她像平日一样，慵懒无力地在我怀里仰起头看我，带着她清空的笑。她的目光刹那变得迷恋，她很欣赏，我读得懂，她对我的爱慕和疼惜。

&esp;&esp;她的目光渐渐暗淡，又窝回我怀里，静静地喘息，静静地对我说对不起，对我说，她毁了我。

&esp;&esp;分明，我也同样毁了她。傻丫头，怎么就说是她毁了我。

&esp;&esp;我们已经说不清，谁是谁的因，谁又是谁的果。

&esp;&esp;万法皆空，何来因果。既纠缠一体，又何分你我。

&esp;&esp;不错，我们因对方而毁灭，我们毁灭对方，也毁灭自己。

&esp;&esp;只是，需要道歉吗？人的肉体，人的生命，最终不都是注定要毁灭吗？有谁能逃得出，那最后的毁灭。那么，我何不因你而毁灭。燕儿你说，既然注定要毁灭的东西，能因你而毁灭，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幸福。

&esp;&esp;我们的幸福。燕儿，你放心，你别怕，我们没有生离死别，我们现在正在一家团聚。

&esp;&esp;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抱着我的孩子，我抱着我的妻。

&esp;&esp;斜阳变得黯淡。燕儿停止了呼吸，尸身向外倒去。李安然踉跄地抱着，开始吐血，跟着倒下去。

&esp;&esp;倒下去。身下是冰冷的地。还有已经冷硬的妻子。

&esp;&esp;他抬头看菲虹山庄。巍峨雄伟的建筑，带着斜阳惨淡的阴影，孤独地直压下来。压过来。

&esp;&esp;强烈的预感在此刻应验，原来是这样。

&esp;&esp;李安然听到剧烈的爆裂声，大地在剧烈地颤抖，火药，浓烟。

&esp;&esp;他在剧烈地咳嗽。

&esp;&esp;李若萱感觉天塌地陷。

&esp;&esp;一下子，她的家，天塌地陷。房屋摇摆，大地震撼。她仓皇逃出，看到四周，皆是在不可挽救地爆裂，坍塌。

&esp;&esp;她马上冲向书房，她要找她的哥哥。

&esp;&esp;她的哥哥！任何时候都可以挡在前面护住她的哥哥！没有哥哥办不到的事，没有哥哥想不到的办法。

&esp;&esp;李若萱冲过去，脑袋一下子炸了。哥哥，哥哥他！

&esp;&esp;他和嫂嫂一起，扑倒在地。血，地上都是血。

&esp;&esp;李若萱尖叫着冲上去，哥哥！哥哥！

&esp;&esp;李安然看见若萱飞跑着冲过来，他几乎用尽浑身力气向她吼，“不要过来！”

&esp;&esp;李若萱怔住，但马上冲过来，叫着嫂嫂，冲向楚雨燕的尸身。李安然的眼都红了，拼死地一把推开她，她扑倒。

&esp;&esp;她惊恐地望着哥哥，爬起来搀住哥哥，哭道，“哥哥你怎么啦！我嫂嫂怎么啦！”

&esp;&esp;李安然打着晃，要昏过去。李若萱拼死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叫。

&esp;&esp;后面有杀手，杀过来。

&esp;&esp;李若萱毫无察觉，李安然使出最后力气，一掌打过去！

&esp;&esp;他喷出一大口血，李若萱惊恐地回头，拔剑刺向袭来的杀手。

&esp;&esp;杀手死，李安然倒地。

&esp;&esp;李若萱冲上去抱住哥哥，李安然吃力道，“我不行了，找你四哥，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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