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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节（第2页）

&esp;&esp;只要来年风调雨顺，就能熬过去。

&esp;&esp;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也不会为众生的祈祷手下留情。

&esp;&esp;今年的冬季在快开春的时候，连续一月未下雨雪。

&esp;&esp;……

&esp;&esp;咸阳宫，群臣正在激烈争论。

&esp;&esp;显而易见的，今年秦国肯定会遭遇饥荒。

&esp;&esp;这时候给秦王子楚的有两条路。

&esp;&esp;船迟打头风

&esp;&esp;公元前244年，秦王子楚七年，在众人提心吊胆中到来。

&esp;&esp;这一年，没有旱，也没有涝，就是风不调，雨不顺。

&esp;&esp;老天爷好像故意和可怜的农人开玩笑，田里需要水的时候它不下雨，粮食需要阳光的时候它没太阳。

&esp;&esp;若不下雨，灌溉条件好的田地还能勉强熬过去；若收获时没太阳，长好的粮食都霉烂在了地里，谁也没办法。

&esp;&esp;战国时人口很少。

&esp;&esp;到了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时候，全天下人口也就两千多万，和后世京沪广等沿海大都市一个城市的常住人口差不多。

&esp;&esp;现在秦国疆域扩大，吸纳了他国大量流民，人口总数也不超过一千万。

&esp;&esp;这样少的人口，抵抗灾祸的能力就更差了。

&esp;&esp;于是今年，秦国收获的粮食比起前一年又减少了至少三成。

&esp;&esp;天气像是疯了似的不顺，影响的不只是秦国。

&esp;&esp;秦国有提前准备，还有朱襄加厚了秦国的血，对比其他国家，秦人还算好过了。

&esp;&esp;秦王子楚七年十月，这本该是秋收的时候，天下大饥，人食人。

&esp;&esp;不过因为五国的庶民本来过得就很差，灌溉条件好的肥沃田地又都集中在了贵族手中，所以五国国君和贵族对这天下大饥没有太多感受。

&esp;&esp;他们的粮食很充足。

&esp;&esp;何况，就算今年粮食绝收，不还能吃肉吗？牲畜养殖，又不怕这一场连绵不绝的秋雨。

&esp;&esp;他们正在因为秦国停止了进攻中原的步伐而弹冠相庆。

&esp;&esp;五国大部分身在朝堂的士人都在弹冠相庆。

&esp;&esp;他们说是老天开眼，给秦国降下了灾祸，阻拦了秦国征伐天下。

&esp;&esp;这是神灵不让秦国祸害他国，说明天命不在秦！

&esp;&esp;于是五国的社会变得割裂又魔幻。

&esp;&esp;一边是士人弹冠相庆仿佛盛世，一边是庶人人食人的人间惨景。

&esp;&esp;国君和贵族在一起开宴会，通宵达旦庆祝老天阻止了秦国灭国的步伐。

&esp;&esp;他们在高高的祭坛上堆满了粮食布匹和珍贵的祭品，宰牛宰羊感谢上苍。

&esp;&esp;在城郭外，农人在去年便已经耗尽了粮食，吃着草根树皮和从秦国流出的救荒作物熬到了今年秋收，却几乎颗粒无收，正在刨地里的土，与霉烂的粮食捏成充饥的饼。

&esp;&esp;还有人在哭着交换已经养不活的婴儿，交换已经饿死的亲人的尸骸。

&esp;&esp;秦国没心情去关注其他国家的魔幻日常。

&esp;&esp;秦国现在疆域广阔，南北东西经纬度跨越很大，总能找出一些没有受灾或者受灾程度较轻的地方。

&esp;&esp;秦王子楚没有时间去祭拜上苍。

&esp;&esp;从召回秦军起，他就坐着秦王的车驾，不仅巡视了关中、关东和新打下来的韩国、赵国三郡，还入了蜀，亲自接见蜀中的豪强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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