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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季屿生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睛里流淌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我先去楼下大厅等你。”

&esp;&esp;“好。”

&esp;&esp;明纱应了他一声，打开行李箱，找出化妆包，对着镜子捯饬半天，总算化了个让自己满意的淡妆。

&esp;&esp;“可惜大冬天，不能穿自己喜欢的裙子。”

&esp;&esp;明纱遗憾得裹上羽绒服，把单反塞进包里，取出房卡，坐电梯下楼。

&esp;&esp;酒店大厅里，季屿生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茶几边翻看杂志。

&esp;&esp;那是一本旅游休闲杂志，写风土人情，也写旅途中的奇遇。

&esp;&esp;他刚翻到有位游客在大教堂邂逅心中所爱，电梯门突然开了，像是心灵感应般他抬起头，发现明纱朝着自己走来。

&esp;&esp;轻盈地，雀跃地，带着与雪夜截然不同的熹光来到了他身边，眉开眼笑地和他说：“我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esp;&esp;“嗯。”他起身将杂志放回书架上，轻声道：“走吧。”

&esp;&esp;-

&esp;&esp;冰雕艺术展的重头戏在元旦到春节期间，最佳观赏时间是天黑之后，冰雕内的彩灯亮起，流光溢彩，相映成辉。

&esp;&esp;临近下班潮，观展的游客逐渐多。

&esp;&esp;露天大广场上，银妆素裹，凝固的艺术将时光封冻，他们漫步在灯光冰影之间，悠闲惬意。

&esp;&esp;以往，工作日的这个时间点，她大概还坐在四面环墙的办公室里，敲着键盘等下班呢吧？

&esp;&esp;明纱想起前几年的社畜日常，忍不住扭头看季屿生，越瞧越觉得他模样俊俏惹人喜。

&esp;&esp;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季屿生睫毛轻动，垂下眼帘，瞥了她一眼，问：“在看什么？”

&esp;&esp;被逮个了正着，明纱心虚地摸摸鼻子，干脆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他说：“老板……”

&esp;&esp;“嗯？”

&esp;&esp;“应该有挺多人和你说过吧？”

&esp;&esp;“说什么？”

&esp;&esp;“你的眼睛真好看。”

&esp;&esp;话落，一道光从远处升腾而起，划开夜幕，在教堂上空盛开绽放。

&esp;&esp;季屿生停下脚步，动作僵硬地站在雪中。

&esp;&esp;烟花坠落的那一刻，万千光彩尽数褪去，黑暗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于他眼前慢慢凝聚，直至吞没全部光线。

&esp;&esp;当黑暗降临时，有一瞬间，他甚至都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她说，他的眼睛真好看。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是吗？”

&esp;&esp;明纱肯定道：“是的。”

&esp;&esp;想了想，又补充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esp;&esp;致力于让他相信她的审美，真是什么形容词都乱用上了。

&esp;&esp;季屿生转过身与她对视，颇为无奈地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瞎说，那是林黛玉，不是我。”

&esp;&esp;指尖冰冰凉凉，温柔地与她碰触，又迅速抽离。

&esp;&esp;明纱错愕地注视着眼前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半响，才有些知味地回过神，小声嘀咕：“我哪有瞎说，难道你每天起床都不照镜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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