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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死神（第1页）

&esp;&esp;老街，废弃的公寓，阴沉的黑夜充满孤寂。

&esp;&esp;台北县某个角落，遭遗弃的老旧社区……

&esp;&esp;东方大厦。

&esp;&esp;死寂的异样氛围缠绕着老树枯藤，还有那遍地丛生的野草。

&esp;&esp;黎明前的黑暗，是种彻底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连意识都会被吞没的黑。

&esp;&esp;五楼，唯一的住户，唯一的尚有水电供给的地址。

&esp;&esp;广告纸、缴费通知单加上色情文宣塞爆了一楼信箱，在散落一地的文字里，可以找到明显的共通点。

&esp;&esp;……512房，林先生收。

&esp;&esp;穿过永不闭户的公寓大门，放弃不再昇降的电梯，摸黑爬上五楼之后，隐约可以瞧见闪烁的光芒藏匿在房间里。

&esp;&esp;歪斜的门牌，没有上锁的门把，都宣告着一种自由。

&esp;&esp;完全独处的世界。

&esp;&esp;或是只有死亡的世界。

&esp;&esp;风闯进许久未閤上的窗口，令忽明忽暗的大灯拉绳跳起了舞步，它不停旋转，不停旋转，犹如疯狂的华尔滋，不到毁灭绝不停歇。

&esp;&esp;房内摆着简单的傢俱，简单的陈设，简单的生存步调。

&esp;&esp;浴室，坐式马桶旁的浴缸偶而溢出水来，掛在墙上的莲蓬头一再地喷撒细雨打在水面上。

&esp;&esp;水里沉着一名男子。

&esp;&esp;除了手脚外其馀部份都泡在冷水里头，紧闭的双眼和半开的嘴巴没有任何动静。

&esp;&esp;一个气泡也没有。

&esp;&esp;溺毙。

&esp;&esp;男人伸出浴缸外的手臂满是伤痕，疤痕新旧不一，都像体毛般深深依附在皮肤每一吋。

&esp;&esp;没有项鍊，没有戒指，更遑论是耳环；吞满冷水的嘴里一口好牙，在这混沌的世界，没有任何装饰品的身体已不多见。

&esp;&esp;身体的冰冷远超过洒下的水温，被死神掳走灵魂的人类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浴缸里，享受成为尸体的喜悦。

&esp;&esp;电流导过电线蜿蜒曲折，来到死人的房内，消失在破木椅上老式电话。

&esp;&esp;「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esp;&esp;铃声响天，为一夜寧静划下不完美的句点。

&esp;&esp;电话声盖过莲蓬头的水声，也掩盖住其他声音。

&esp;&esp;就像水花激起，水滴打碎在光滑地板的杂音。

&esp;&esp;的资料夹、纸张和册子摆满了大部份的办公桌，坐在最大桌子前方桌角的男人拿起咖啡，小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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