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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唔。”年轻人一边擦着手,一边笑起来:“在柳姑娘那里吃了海棠糕,特意过来的。”
&esp;&esp;这年轻人姓苏,叫作苏永,知道杏花馆开张的消息,还是在二十四桥。前日偶然听见柳见青的小丫鬟问她:“后头杏花馆开张,姑娘去不去?”
&esp;&esp;他那时便留神记住了,今日虽然天落雨,但还是打着伞来了这杏花巷。
&esp;&esp;月牙儿不再多问,递上餐单,问他要些什么。
&esp;&esp;“这豆乳茶,是什么茶?”苏永好奇道:“就来一盏这个。”
&esp;&esp;点完茶,他偏头望见袁举人桌上几个小笼,指一指:“也来笼那个,看着挺好。”
&esp;&esp;不多时,豆乳茶和春笋灌汤烧麦都送到桌上来。
&esp;&esp;烧麦是常见的,豆乳茶却没见过。因此苏永便一心一意研究起豆乳茶来。
&esp;&esp;白瓷盏,最上面飘着一层浮沫,还撒了些熟黄豆粉,很好看。
&esp;&esp;苏永拿梅花汤匙舀了一勺,发现原来盏底竟有绢豆腐。
&esp;&esp;他吃了一匙,不由得眼前一亮。
&esp;&esp;寻常的豆浆,总有一股子豆腥气,可这盏豆乳茶却半点没有沾染。豆子的清香与茶的清冽混合在一起,回味甘甜。绢豆腐细腻柔软,滑在唇齿间,柔如晴天的云朵儿,实在有趣。
&esp;&esp;苏永感叹道:“奇哉,豆腐竟然还有这种吃法!”
&esp;&esp;就为了这盏豆乳茶,他此番冒雨前来,就能兴尽而归!
&esp;&esp;桂花酒酿奶茶
&esp;&esp;春雷响了一声。
&esp;&esp;乌云滚滚,将天光藏起来。杏花馆也随之暗淡。
&esp;&esp;这样急的雨,怕是不会有新客人登门了罢?月牙儿往窗外看了一眼,转身,取出火镰,用火石点亮艾绒,燃了三盏小烛台。
&esp;&esp;“真是不好意思,”她有些难为情,向两个客人说:“今日倒是天公不作美。”
&esp;&esp;袁举人摸黑吃完一个春笋灌汤烧麦,爽朗大笑:“这是天公留客呢!”
&esp;&esp;他吃得开心,文人心性,起身推开窗,吟啸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esp;&esp;“这词应该用羽调。”苏永一抹唇边浮沫,附和道:“该这样唱——”
&esp;&esp;只见他腾一下起身,脚往前一瞪,手一捏,起范儿唱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esp;&esp;吴语一出,自有一番闲庭信步的姿态。
&esp;&esp;袁举人听这一句,便知这年轻人有几分功力。
&esp;&esp;“阁下这唱调,有几分意思,请问尊姓大名?”
&esp;&esp;苏永腼腆道:“在下不才,是个新唱昆腔的,免贵姓苏,名永。”
&esp;&esp;“你竟然是苏永?”袁举人抚掌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esp;&esp;月牙儿听他们说话,不明就里,兴致冲冲插嘴道:“这位苏公子很有名吗?”
&esp;&esp;袁举人颔首笑道:“他去吴王府上唱过昆曲,你说有不有名?”
&esp;&esp;“那自然是唱的极好的。”
&esp;&esp;月牙儿笑盈盈将烛台依次放在两人桌儿上:“我这杏花馆何其有幸,第一日开业便遇见两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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