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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方言笑得痞气：“好啊。”

&esp;&esp;一个冷清的男声终结了他们的对话：“方言你来找我吗？我们换个地方谈。”

&esp;&esp;女学生媚眼如丝，转身走开，不忘说道：“byebye。”

&esp;&esp;周哲拉开他的副驾驶车门坐上车，脸色并不好，有些疲惫，仍然严谨地把左右车窗按上去，这才说话：“方言，你别闹好不好？”

&esp;&esp;“你怎么下来了？”方言其实是惊喜的。

&esp;&esp;周哲并不打算接这个话题，催促道：“我们换个地方，系主任就住我楼上，让他看见了不太好。”

&esp;&esp;周哲并不打算告诉他，因为他总是习惯了，望一望楼下，那个习惯的车位上，有没有他的车。

&esp;&esp;方言一脚油门，超跑的轰鸣声，带着两人快速离开了原本应该平静的校园。

&esp;&esp;周哲还是瘦，总是这样瘦，方言觉得，他快要连一副眼镜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esp;&esp;周哲在镜片背后的目光低垂，看起来心事忡忡，他一向不喜欢周哲这个表情，但是他心内如猫抓，说话唯有小心了更小心。

&esp;&esp;方言把面前盛着咖啡的马克杯转了又转，最后问他：“你最近还好吗？”

&esp;&esp;周哲抬头：“我很好。”然后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虽然我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无论我好不好，其实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esp;&esp;周哲似乎开了头，说话就越发残酷了起来：“你看，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好，从此不再相见，我也很感激你目前做到的我们彼此人生互不干扰，但是你今天又出现，这个会让我很为难。”

&esp;&esp;“人言可畏，人言之重，可以杀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系主任住在我楼上，隔壁就是我这次职称评审的竞争对手，最近是我考核升级的关键期，你看，我们是否可以保持之前互不来往的状态，让彼此的人生都轻松一点？”

&esp;&esp;周哲一口气说完，然后静下来喝了一口茶，他一向喝茶，方言以前喜欢收集各地的好茶给他，人分手了，习惯还保留着，他的柜子里，还有他交待秘书买的各种茶。

&esp;&esp;方言记得，周哲也曾经这样，眼睛里泛着光芒，和他说着内容全然不同的其他事情，他说：“方言，我们可以去瑞士，那里很冷，但是很安详，我可以出去教书，你可以在家做你一直梦想的设计，我们会生活得很好，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方言那时候觉得，这就是个梦境，一个很美很好的梦境，但梦就是梦，做人还是需要活在现实里。

&esp;&esp;现实就是周哲曾经勇敢地想要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和他去国外，但是他自己舍不得。

&esp;&esp;那个时候，他并不没有意识到，只是一步错过，人生会从此分道扬镳，彼此的命运如同两匹狂奔的野马，再也回不了头。

&esp;&esp;他们决裂，分手，从此各自背负各自本就应该很“现实”的命运。

&esp;&esp;但是，到底是什么驱使他今天的再次回头？

&esp;&esp;周哲觉得自己话也说完了，对面的方言也不说话，那么，自己的观点表达完毕，可以走人了。

&esp;&esp;周哲穿好自己的外套，把椅子推好，一丝不苟，然后欠欠身：“farewell”大踏步离开了方言的人生，这是周哲的人生当中，最后一次见到方言。

&esp;&esp;方言关于他和周哲会面的走神还没有结束，就已经被方向试探性的问话打断：“方言，你别逗我，你到底是要和谁结婚？”

&esp;&esp;方言一脸不耐烦：“我结婚的时候，你不就见到了吗？哪儿那么多事。”

&esp;&esp;方向看得出他心情烦躁，觉得这所谓的结婚背后，肯定有的是他不了解的内情。他知道方言的脾气，硬是逼他，他不愿意说，就绝不会说。

&esp;&esp;方言闷头喝酒，他抱着不醉不归的心情，很快就把自己灌到烂醉。

&esp;&esp;方向是唯一一个滴酒不沾的，最后负责送方言回家。

&esp;&esp;徐静贞也没有喝酒，她扶着已有醉意的孙协安，和方向方言两兄弟告别。

&esp;&esp;夜色中，秋虫呢喃，温暖而柔美的初秋夜晚，孙协安紧紧握着徐静贞的手：“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反正也没多远，车扔这里我明早来拿，我们走回去好不好？”他靠近她的脸，酒气微微喷在她的脸上，有种潮湿的温暖。

&esp;&esp;徐静贞点头说好，扶着重心有点不稳的孙协安走回家。

&esp;&esp;“你满意了吗？”孙协安问她。

&esp;&esp;徐静贞人人都有梦想

&esp;&esp;徐静贞早起上班的时候，孙协安难得的主动提出要送她上班：“走，我们去拿车，然后我送你上班。”他揉着因为宿醉而发痛不已的太阳穴，握住了她急匆匆起床的手腕。

&esp;&esp;“你今天不上班？”徐静贞问他。

&esp;&esp;“今天我请了假，要给我爸办出院手续，先送完你上班我再去也来得及。”孙协安解释道。其实他没有出口的想法是，你工作换了这么久，我连你换去哪儿都不知道，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摸摸门路。

&esp;&esp;徐静贞犹豫了一下：“好吧。”

&esp;&esp;她其实，确实是不想要他知道她在做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面对孙协安，是职场上毫无竞争力的小菜鸟，虽然工作多年，但是因为不思上进，也不算有什么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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