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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正军又补充道:“这个人敢在警方调查的时候出来打转,心理素质远远超过平常人。大家佩枪行动,一旦发现嫌疑人有异动,可以当场击毙。”他在地图上画了红圈:“梁旭和灵灵都曾经目击他在曲江徒步出现,他居住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附近。”刑侦中心亦被分派任务,地毯式搜索梁旭和房灵枢见面当日的全城监控,期望可以在录像中找到罗桂双的行踪。任务的工程量异乎寻常地浩大,几乎所有干警和民警都投入到排查之中。岳萍萍便让送人来的干警回去帮忙:“把冯翠英病房安排在罗晓宁旁边,我在中间走廊里看着。”这两个疑犯都是老弱病残,铐在床上也出不了什么事,除岳萍萍之外,又留了一个人帮忙轮值。两个警察都在走廊里熬,他们不敢睡,只能互相接替着打个盹。罗晓宁的伤口炎症刚刚消退,眼看着结了一层嫩疤,房灵枢特意叮嘱了医生,因此照顾是比平常病人还要当心的。每天两次红外灯,抗生素还是接着给。他心功能很差,点滴永远是最慢速往下走,一瓶水吊半天。快十点的时候,点滴完了,护士过来拔针,她把岳萍萍推醒了。“警察同志,五床病人说要见你。”岳萍萍连忙站起来:“这时候?”“他说有话要跟警察姐姐说。”岳萍萍起初对罗晓宁没有好脸色,但相处两三天,罗晓宁确实很乖,又瑟瑟缩缩像个小兔子。岳萍萍觉得他智障是有点可怜,心里稍微有点同情。此时罗晓宁说有话要讲,她心头不禁大喜——难道说这个小傻子想起什么了?罗晓宁躺在病床上,因为反复发烧,脸色惨白,他见到岳萍萍就挣扎坐起来。岳萍萍连忙按住他:“别起来了,你有话就说,要喝水吗?”罗晓宁怯生生地看着她:“谢谢姐姐。”另一个干警也惊醒赶来,两人都围在罗晓宁病床旁边,护士也跟进来:“你们好好说话,别再刺激他了,刚退烧。”罗晓宁的眼圈儿是一如既往地红:“姐姐,我哥哥,回来了吗?”岳萍萍沉默不语,这就是没有回来的意思。罗晓宁的手慢慢蜷起来,他看着岳萍萍,又看旁边的警察:“你们不找他……”谁也不说话。艰难地,他又问她:“我爸爸,他是不是……害人。”岳萍萍心中一惊,旁边的干警也是吃惊,两个人都望向罗晓宁。岳萍萍不由自主地抓住罗晓宁的手:“你见过他?”罗晓宁一言不发,他长久地看她,仿佛祈盼她能说一句否认的话。而岳萍萍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期待而焦急地看着罗晓宁:“晓宁,你要是见过他,你得告诉我!你听话啊,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她自己容易低血糖,长期带着巧克力,此时就把一颗巧克力剥了糖纸,递到罗晓宁唇边。罗晓宁既不去接那块糖,也不说话。瑟瑟秋风从窗外吹过去,可是并不经过这个病房的窗前,两道窗帘把窗户挡住了,这是专为犯人和嫌疑人设置的病房,外面是森罗密布的铁栏杆。偶尔地,一两片落叶随风卷过,在铁栏上敲着,细碎的声响。非是秋风春雨无情,总有它们落不到的地方。良久,眼泪从罗晓宁眼中滚下来,他原本就瘦得脱形,眼睛格外大而清澈,岳萍萍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说不清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罗晓宁一动不动,她也一动不动。旁边的干警也不自觉地动了恻隐之心,他拉着岳萍萍:“小岳,你先松开他,他害怕。”岳萍萍怔怔地看他,她是女孩子,心地远比男人柔软,那一瞬她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同身受地从心底涌出一股绝望。罗晓宁坐在幽黄的灯光里,整个人像被冰冻,他像一块经春的冰块,无所适从。四季是不会倒转的,就仿佛命运无可违逆。向后退是寒冬,往前去也只有消融。那眼泪不像是从眼中流出,而像是他整个人都碎了,融化了,崩裂了。房间里静得像没有活人,连呼吸都没有,只听见眼泪砸在被单上,一颗、又一颗,接连不断,是一场寒冷的小雨。岳萍萍真怕他会这么流着眼泪、像蜡烛似地流到不见了。“我爸爸,是旁边那个叔叔。”不知过了多久,岳萍萍做梦似地听见他说:“吕叔叔。”两个干警都一头雾水,他们未能参加局里的会议,因此还不清楚罗桂双冒充吕贤德的情况。岳萍萍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努力平静地问他:“哪个吕?”罗晓宁看她一眼,艰难地用手指画了一个双口吕。“叫什么?”罗晓宁摇摇头。“你见过他?”罗晓宁点点头:“好多天以前。”他木然地转过头:“我奶奶,是不是来了?”下午冯翠英大哭大闹,整个楼道里恐怕都听见了,岳萍萍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保持着警惕:“她没事,你不用担心。”罗晓宁定定地看着她:“她什么也没说?”岳萍萍更加警惕:“该说什么警方会问她,你好好治病。”罗晓宁说了几句话,似乎力气用尽,又过了半天,他睁开眼睛:“她知道我爸爸叫什么。”“……”这一下可真是敲中了岳萍萍的心思,罗晓宁虚弱地伸出手:“姐姐,我想看我奶奶,我问她,她一定说的。”“……”岳萍萍为难了,别说罗晓宁现在铐在床上,他这个样子怎么挪动?罗晓宁央求地看她:“闷……我就在走廊里……”岳萍萍彷徨极了,她思量再三,觉得这么一个病猫实在不足为惧,她反而担心冯翠英要把罗晓宁怎么样。她开了手铐,抱起罗晓宁就往冯翠英的病房走,罗晓宁却不愿意进去,还没进病房,他的脸色已经恐怖地惨白。“风……”他说:“我要风。”失乐园——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都可以吃,惟独园子当中那棵树的果子,上帝却真地说过:“不可以吃,也不可摸,免得死亡。”——你一定不会死,因为上帝知道你们吃的日子,你们的眼睛就开朗。——你们就像上帝一样,会晓得分别善恶。罗晓宁从来没有念过《圣经》,不会知道禁果对于亚当和夏娃的意义。但如果能够选择,时间能够倒退,他情愿自己一直傻着。把时间退回两三年前,梁旭会手把着手,给他改错字——他总忘记它们要怎么写,又不会拼音,只好心慌意乱地临时用别的字来凑。梁旭弹他的脑壳:“这个昨天刚讲过,你又错了。”他对他亲密得异乎寻常,就仿佛他是他独立抚养的一个爱宠,而罗晓宁不觉得害臊,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是天经地义,是原本就应当如此的。梁旭温柔地责备他,他当然觉得羞愧,于是他们又做数学题。鬼使神差地,那天他好像突然开窍了,所有题目,都做对了。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个一元一次方程。梁旭喜出望外,把他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呀?!天哪!”梁旭笑,他也就跟着放声大笑,从小到大,他没有这样被人腾空抱起的记忆,那时候既觉得刺激,又觉得快乐得不得了。春风中的远山、嘈杂的野鸟、半透明的白纱的窗帘、还有梁旭送给他的大布熊——一切熟悉的景色在他眼里飞快地转着,转成一片华丽又朦胧的光。他攀着梁旭的脖子:“哥哥,你劲真大。”梁旭向他灿烂地一笑:“小傻子,是不是觉得哥哥什么都厉害?”罗晓宁出神地看他一口雪白又整齐的牙齿,用力点头。“那也是你给的。”梁旭把他放下来,又揉他的脑袋:“还有我爸。”他觉得自己是从那一天长大了,就好像每个人的回忆都有一段模糊的开始,但童年一定有一个清晰而深刻的,是从无知到开蒙的。他认真地扬起脸:“哥哥,我不傻。”——这话说得不够准确,他想要强调自己的改变,于是又纠正道:“我不傻了。”梁旭当然无原则地认同他的话,梁旭柔和地笑一笑,在他鼻尖上拧一下:“聪明了也是咱们的小傻子。”他舒展手臂、迈开长腿,一切行动都格外潇洒,罗晓宁在梁旭的手机里看动物世界,看到草原上奔腾的野马、天空中翱翔的雄鹰,都不自觉地想到他的哥哥,在窗外看到盛放的夏花,也不自觉地想起哥哥。那宽阔的、踏在土地上的步伐,迎风延展的翅膀,蓬勃盛放的姿态,虽然各个有别,可罗晓宁觉得他们很像。他们是一样无拘无束的优美。是的,他像个巨型儿童,虽然心里似乎清楚,但总是做着让人发笑的举动。他嘴上一句不说,然而分得清谁是真的嘲笑,谁是爱他才笑——梁旭喜欢他这样,那他就这样好了。如果不从墙上摔下来就好了。罗晓宁时时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在墙上捧燕子,梁旭在下面托着他。总觉得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推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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