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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如果你不想死，你可以有其他选择！”

&esp;&esp;“什么？”谢望安吃惊地瞪着女子，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esp;&esp;“其实，我是汉人，十年前我的父亲也是个猎人，他带我上山，结果他在山上中了蛇毒，死掉了。我在贺兰山里迷路，被穆寨原住民带了回来。在这里，我一住就是十年，可是在这十年里，我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女子说着她的过去的时候，脸上微微动容。

&esp;&esp;“你是说，跟我一起逃出去？”谢望安疑惑地看着神秘女子，土鬼魔鬼一样的恐怖传说，宛如千钧重担一样压在他的内心深处，谢望安有些束手无策。

&esp;&esp;“是，我是一个女人，纵然逃出穆寨，在这茫茫林海里，我也走不出去，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作为报酬，我会救你出穆寨，而且下山之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esp;&esp;“包括身体！”女子强调道。

&esp;&esp;此刻，谢望安已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有一线希望，他一定要紧紧抓住。

&esp;&esp;老人说到这里，缓缓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目光死死地盯着贺兰山的方向，在那里，曾发生了改变他一生的事情，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esp;&esp;“后来你逃了出来，那她呢？”袁森问道。

&esp;&esp;老人沉默了很久，缓缓地说：“也罢，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恐怕要带着我的罪孽钻进棺材里了，我全部都告诉你！”

&esp;&esp;女子叫林婉，那晚她离开之后，就有人给谢望安送来了食物，有蔬菜和肉。

&esp;&esp;谢望安吃饱了饭，体力也有了一定的恢复，他的身上都是鞭子抽打的伤痕，不过没有伤及内脏。谢望安身体强壮，这些伤影响不了他什么，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林婉对他们逃出穆寨的具体过程没有一点透露，只是告诉他要等她计划，这让他的心悬得厉害。

&esp;&esp;人最痛苦的时刻莫过先给自己判了死罪，然后又告诉他还可以活，但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活。谢望安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全身血液贲张，直冲大脑，不知道想了多久，又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esp;&esp;谢望安昏昏沉沉的一直做梦，梦中反复出现的都是那头奔逃的青羊王，谢望安手持猎枪，不断地射击又不断地填铅弹。羊王被逼得无路可逃，突然扭过身，对着谢望安跪了下来，眼中泪水长流。

&esp;&esp;谢望安不为所动，托起枪管，瞄准，手指下压，扣下扳机，双目顺着瞄准的方向，露出冷峻的目光。

&esp;&esp;突然，青羊王全身都趴了下去，可是它的头却是扬着，它在笑，满脸冷笑，看起来又诡异又恐怖。谢望安看到了，它居然只有一只眼睛，他一直都没发现，这只青羊王竟然是独眼的。

&esp;&esp;爷爷当年跟他说过打猎的禁忌，在贺兰山里行走，贺兰鹞子独角兽，都是不能碰的，而所谓独角兽就是指瞎了一只眼的青羊王。双目的羊王是无价之宝，独目的羊王就成了瘟神，遇上独目羊王，基本上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就算你死了，羊王的诅咒也会波及与你有关的人。

&esp;&esp;谢望安啊地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大汗。风从牢洞通风孔里吹进来，吹得火光摇曳，如同鬼魅夜舞。

&esp;&esp;谢望安仔细地回忆猎杀青羊王的过程，遇到羊王后，他满脑都是数不尽的财富，羊王行动迅捷，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它的眼睛，它竟然瞎了一只眼。耳边响起爷爷的告诫，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严肃得几近发抖。他爷爷是山里强盗出身，解放前纵横贺兰西北，杀人无数，可是唯独独目青羊王的传说，让他害怕到了骨子里。

&esp;&esp;谢望安大口地喘气，他简直要疯掉了，古老的诅咒，竟然不可思议地落到他的身上。他杀死了诅咒中的瘟神，撞上必死的独目青羊王，那他现在跟随林婉逃跑，是否就意味着同样的死路一条？或者会死得更惨？

&esp;&esp;“那后来怎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袁森打断老人的回忆。

&esp;&esp;老人叹了口气，“后来，我在牢房里待了不知道多久，林婉突然带着一个人进来，那个人是在深山里迷路的外乡人。林婉私自将他抓进穆寨，用药物将他强行制哑。那个人体型跟我差不多，林婉就将我俩调换，深夜带着我逃出了牢房。”

&esp;&esp;三天后是穆寨的祭神大典，土鬼都在忙碌着为祭神大典做准备。那天，穆寨的祭司将会登坛作法，在所有土鬼面前对谢望安进行万虫噬赎罪，再剔肉洗骨，与青羊王合葬。牢房外面看守很紧，但是基本上不会有人进牢房去探视谢望安，林婉在穆寨似乎拥有很大的权力。她走过的地方，土鬼毕恭毕敬，所以做过一番改装的谢望安逃出牢房也没多大困难。

&esp;&esp;谢望安从牢房里出来，感觉就像重生一样，贺兰山的月光清澈，他在淡淡的月色下看到土鬼们用白桦木搭建的木屋、祭坛、栅栏等建筑。他还看到离穆寨中心不远处有一个湖泊，月光下的湖面光洁如镜、水波如锻，谢望安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内心的压抑一扫而光。

&esp;&esp;林婉带着他绕过镜湖，从一道山洞里爬出山谷。据林婉说，这个洞穴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当时隐藏得很好。也就是看到这个洞穴，她立刻就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因为如果从山谷正道离开，先不说如何逃出土鬼的盘查，一旦被发现，被土鬼追上的可能性简直是百分之百。贺兰山原始森林里，土鬼就是山中之王，他们甚至可以跟山中野兽进行沟通，探路找人易如反掌。

&esp;&esp;林婉心思缜密，她在出谷口准备好了干粮和水，然后沿西朝阿拉善高原走，穿过贺兰主峰敖包圪垯，再一直往西走，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日夜，终于抵达内蒙边缘。这是一条土鬼怎么也不可能发现的路线，两人确定安全之后，就在内蒙休息了几天。这一路走来，两人相互扶持，也渐有好感。他们商量着怎么回贺兰丰登苗寨，林婉执意要跟着谢望安回苗寨，而谢望安则以土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由，让林婉先在外面躲避一段时间，再做商量。

&esp;&esp;两人意见发生分歧，吵了几次架，双方都没有妥协的意思。

&esp;&esp;出事的那天晚上，林婉将自己的身体送给了谢望安。她一个人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十多年，再进入现代社会，肯定十分艰难，她希望谢望安能帮她。

&esp;&esp;谢望安在她身上放肆地发泄兽欲，这些天的恐惧压抑让他濒临崩溃，他需要一个释放点。完事之后，林婉再次提到要跟他一起回苗寨，谢望安还是拒绝，而且这次争吵比以前更加激烈。

&esp;&esp;谢望安情绪激动，两人扭打起来，两人的性格都是极端倔强，谢望安卡着林婉的脖子，一直到把她掐断气，谢望安才反应过来，他杀人了。活尸

&esp;&esp;他们到底是怎样的民族？刚才看到他们离去的时候，袁森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们身上比普通人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就像是一条线串起来的木偶，是被黑面老者牵着走的，他们没有灵魂。“对了，他们缺少的是生气——”袁森失声叫道。

&esp;&esp;袁森又返回到下车的地方，天已大亮，虽然那些苗人看他的眼光都带着仇视，但光天化日，他们也不敢怎样。袁森坐上去往贺兰县城的私人小巴，下午三点多抵达贺兰县城。他向路人打听了卖登山设备的便利店，但是那里的装备都带形式化，表面好看，要登难度比较高的山，肯定不行。

&esp;&esp;袁森只在那里买到登山包、高山眼镜和睡袋，又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一家部队设备零售店。那商店不大，而且装饰陈旧，一眼看上去很难让人相信他们装备的质量。

&esp;&esp;老板拿出部分军用装备，袁森是装备行家，一摸就知道是否真是军用。没想到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陈旧，但的确有不少好东西，有的看上去像用过的，但是只要质量好，对于专业的探险者来说，并不重要。

&esp;&esp;袁森在那里买了安全带、军用登山装、铁锁、绳套、岩石锤、高山靴、指南针、高倍夜视望远镜等东西。老板好久没一次卖过这么多东西，十分兴奋，连夸袁森识货。

&esp;&esp;袁森笑着问他：“这些东西是哪里搞的？”

&esp;&esp;老板讪讪地笑，自称是自己在部队里认识人，有朋友是搞后勤的，军队里装备更换，这些都是处理的。他还怕袁森嫌弃，说就当是交个朋友，他可以再送几件好东西给他。

&esp;&esp;店老板神秘地从后门带袁森上楼，在二楼的一个仓库里捣鼓半天，拿出一个蛇皮袋包裹的东西。袁森翻开一看，居然是美国陆军的9式，刀身呈黑色，刀刃雪亮，刀背带锯齿，刀全长39厘米刃长256厘米厚06厘米。袁森把玩着这把9式，果然是真品，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弄到的。这把9式刀柄可以拆开，内置防水塑料袋，里面可以藏打火机之类的东西，也有人把鱼钩放在里面，可以野外求生。

&esp;&esp;老板搓着手，道：“这个东西半卖半送，你看着给，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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