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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眯着眼睛，忽然感觉一丝不对劲。她一边随意应对医生的话，一边斜眼，不动声色地观察阿南。阿南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一双黑手，眼神发直。成芸转头对医生说：&ldo;费用已经缴清了吧。&rdo;&ldo;哦，已经缴清的。&rdo;&ldo;那个小姑娘的呢？&rdo;&ldo;都缴清了。&rdo;成芸点头。医生又交代了几句，开了点药就离开了。屋里重新安静下来。成芸收紧衣服，对阿南说：&ldo;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rdo;她转身，阿南的声音很快传来‐‐&ldo;你去哪？&rdo;成芸说：&ldo;你说我去哪？&rdo;&ldo;警察走了。&rdo;&ldo;我也要走了。&rdo;&ldo;现在已经后半夜了。&rdo;&ldo;那又如何。&rdo;成芸冷哼一声，脚下没停地往门口走。&ldo;警察同志心地善良，给我留了一辆车，满油的，我爱上哪上哪去。我就是直接开回北京都‐‐&rdo;胳膊一紧，成芸被一股大力拉回去。抵手是硬硬的胸膛。成芸抬头，冷冷地道：&ldo;干什么？你装晕也装得像一点，这才多一会就生龙活虎了。&rdo;阿南抬脚，把病房门踢上，然后就干站在成芸面前。成芸低头瞥了一眼，他穿着一双灰色袜子，脚掌又瘦又长。阿南直接从c黄上下来，就这么光脚踩在地上。成芸看了一会后，又说：&ldo;想干什么？&rdo;阿南被她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刺激，脸上憋着一股气，眉锋下压，一双眼睛黑得像点了墨一样。他的手还攥着她的胳膊，没有松开。成芸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还没开始嘲讽，阿南就吻了下来‐‐他的嘴唇很软。成芸站着没有动，心里风轻云淡地地想着，不抽烟的男人嘴里味道也干净，温热阳刚，少了一份沉重，多了一份清朗。阿南吻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成芸淡淡地看着他。&ldo;亲完了？我可以走了？&rdo;阿南死死盯着她。成芸看到他两腮绷紧，牙似乎都快咬碎了。此时在阿南的眼里，成芸就像一团迷雾一样。他看不透，也看不懂。阿南推开成芸，没用力，可成芸还是后退了半步。成芸站定，看见阿南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指着她，声音低沉，像是在忍耐什么。&ldo;你们都是这样么？&rdo;他说。&ldo;哪样？&rdo;&ldo;挑逗别人，自己拍拍屁股走人。&rdo;&ldo;你想太多了。&rdo;&ldo;我没跟你开玩笑！&rdo;阿南大声说。他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成芸脸色的笑也消失了。两人冷冷对峙。半晌，成芸像是要提醒他什么一样，缓缓地道：&ldo;你在风雨桥上可不是这么说的。&rdo;阿南的目光看向成芸眼眸的最深处，他一字一句地说：&ldo;是你勾引我，一路上都是。&rdo;成芸嘴角弯了，可眼睛一点笑意都没有。她抱着手臂，往后退了退，轻佻地说：&ldo;没错，是我勾引你，可你不是没上钩么。&rdo;她歪着头，语气一万分的无所谓：&ldo;这种事情，你碰到也不会只有一次。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没人逼你。旅行中的cha曲，图的就是个慡快，当事婆妈，事后腻歪，咱俩到底谁是女人。&rdo;深夜，医院一片死寂。&ldo;图个慡快？&rdo;阿南重复了一遍。&ldo;没错，慡快。&rdo;成芸说，&ldo;毕竟结局大家都知道。&rdo;夜凉如水，成芸也不知道阿南这么光脚踩在地上到底冷不冷。两人无语静默了一会，成芸先转过身。一只手越过她的身体，按了墙上的开关。灯灭了。屋里瞬间被黑暗吞噬。然后成芸听到一声轻轻转动声‐‐阿南把门锁上了。人的观感在黑暗中被放大了数倍。成芸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又温热的气息，和一道低低的声音‐‐那是一句侗语，音调听在耳朵里稍稍有点黏。她听不懂话中内容，只觉得这声音让她忍不住收缩肩膀。下一秒，成芸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扛起，扔到了病c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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