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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第1页）

&esp;&esp;“孟窈，”孟窈准备告别时严琅叫住她，语气抱歉，“你想去看看林队吗？”

&esp;&esp;他依旧沿用在队里时对林新月的称呼。

&esp;&esp;孟窈点点头，随后说道，“我想买一束花给他。”

&esp;&esp;于是严琅陪着孟窈在花店挑了一束向日葵。

&esp;&esp;孟窈认真地挑选着，神色自然得像是给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挑选伴手礼。

&esp;&esp;她低头认真挑花，严琅看她的眼睛，不染世俗的动人，看花也似望情人。

&esp;&esp;孟窈挑好了，抬头示意，“好了。”

&esp;&esp;严琅回过神，招呼着孟窈上车。

&esp;&esp;“孟小姐从事什么职业？”他看着后视镜里的孟窈，没话找话。

&esp;&esp;“画画，”孟窈坦然地说，“以后可能会去当老师。”她又补充到。

&esp;&esp;一路无言。

&esp;&esp;林新月的墓地，实际上是个无名的衣冠冢。

&esp;&esp;下面埋设林新月遗物的灰烬。

&esp;&esp;孟窈的手指在落着灰尘的碑上写字，一笔一画一一“artyr”（殉道者）。

&esp;&esp;林新月年少时候英语好过孟窈，甚至帮孟窈辅导过英语。

&esp;&esp;“artyr”林新月指着书上的英文，回头看孟窈，“殉道者的意思。”语气再正经不过。

&esp;&esp;孟窈脸蹭着写满英文有油墨气味的纸吻上他，然后分离。

&esp;&esp;“artyr”唇齿发声，贴在林新月耳边“是这样读吗？”

&esp;&esp;林新月的衬衫被压皱，双手举着做投降状。笑着求饶，“阿窈，饶了我。”

&esp;&esp;“你愿意做个artyr吗？”孟窈活学活用，凑近问他。

&esp;&esp;林新月当时没有回答，只是眉眼认真起来。

&esp;&esp;孟窈没想到一语成谶。

&esp;&esp;“我为他骄傲。”孟窈轻轻将向日葵放在墓碑旁，对严琅说话。

&esp;&esp;她目光注视着严琅的脊背，是不带任何情意的注视。

&esp;&esp;如果林新月还活着，脊背也应是挺拔的，脸上该是有细纹的。

&esp;&esp;只有笑，应该还是有少年气的。

&esp;&esp;在严琅心里，孟窈的形象空前完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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