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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被抓个正着，做贼心虚，我连最怕的人都忘了，急忙答：“报告老板，bckivory还没上市，我喝的bckivory是我哥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一般人买不着。”

&esp;&esp;目光朝下移向咖啡壶：“kopiwak你煮的？”

&esp;&esp;“是，老板的电话打不通，我怕客人等不及就动手煮了。”

&esp;&esp;伸出手：“交出来。”

&esp;&esp;尴尬地将咖啡杯递到他手上，他低头嗅了嗅味道：“怎么煮的？”

&esp;&esp;“4勺粉，360毫升水，无搅拌，水温96度，水压10，时间两分15秒，冷湿布擦干。”

&esp;&esp;“白，你来，上白班。”喝了一口咖啡，他慢悠悠地道。

&esp;&esp;白天ve的客人多，上白班的意思就是当白天的咖啡师，成为ve正式员工。不过虽然ve咖啡师比易道堂员工的薪水高，但易道老板出手大方，又体恤员工。我不想为了多赚几百块钱就让自己不快活，拒绝道：“老板，我只会煮这一种咖啡，其他什么都不会。”

&esp;&esp;他有些心不在焉，靠着柜台慢慢品尝着咖啡：“哦，那么，白，喝半杯咖啡。你今天工钱，没有了。”

&esp;&esp;幸亏没答应这个斤斤计较的老板，我悄悄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想起了麻烦事，半天，才提起勇气试探着问：“老板，您太太最近还好吧？”

&esp;&esp;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很好……”静静地盯着店堂，“很快，能醒……天使守护她……很快能醒……执子之手，白头偕老……我们约的……”

&esp;&esp;所有的话都磕磕巴巴，只有那句中国谚语说得十分顺溜。

&esp;&esp;说实在的，他的话语和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茫然。既不是担心，不是淡然，也不是希望的表情，却透着一种完全死心似的沧桑和凉意的表情。而他似乎对自己的反应浑然不觉，深陷在眼眶里的眸子沉静得犹如两汪幽潭。

&esp;&esp;哀莫大于心死……

&esp;&esp;不知为何，他让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我张了张嘴，实在没办法将这阵子遇到的事对他说出口。

&esp;&esp;又下了一天冻雨，天气更冷了。是那种湿冷，寒冷的水汽像跗骨之蛆一样丝丝缕缕往身上钻。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无法抵御，手脚就没有一刻暖和过。红鞋女鬼没再来打扰我，仿佛那天之后她就消失了。我有些担心她，又暗暗笑自己太敏感，竟然担心起鬼来了。

&esp;&esp;晚上去ve，发现铁将军锁门，ve竟然没开。这可真是稀奇，在这工作这么久还是

&esp;&esp;这个小区人少，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药店。里面两个店员大妈正议论着附近拆迁的事，因为中间提到了雪，不由专心听了几句。大意是雪坚决反对拆迁，要不是他几年前仗着外籍友人的身份和老婆一起举着横幅号召大家保护历史建筑，索菲亚教堂建筑群早被拆了。不过现在新换了领|导班子，为了促进g|dp发展，这个地段的老房子们凶多吉少。

&esp;&esp;买好药赶回去天已完全黑透，没进门，先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雪家的门半掩着，往里走一条长长的过道，阴暗黝黑，只有尽头的木板门往外漏着一丝黄光。

&esp;&esp;扶着□着红砖的外墙，摸索着走了进去。脚下不断踩着凌乱的扫帚，拖把什么的。

&esp;&esp;推开尽头的门，屋里一团乱。房间很窄，凹凸不平的青砖外墙。白炽灯泡上落满了灰尘，沙发上堆满了脏兮兮的衣服，桌子上的一次性餐盒叠得像小山。一些不舒服的味道翻滚着从屋里往屋外涌，霉菌的味道，食物发酵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薰味，在这样寂静又凌乱的空间里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esp;&esp;走进屋子，随手扶起翻到在地的塑料板凳：“雪，药买来了。”

&esp;&esp;没人回答。

&esp;&esp;“咔啷……”一阵铁链撞击的声响从微掩着的卧室里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esp;&esp;是雪的太太吗？

&esp;&esp;走过去刚想推门看看，厨房里无声无息地闪出一个人。

&esp;&esp;“为什么，不门外等？”碧绿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大冷的天，身上竟套着件发黄的白背心，一条黑格子大裤衩，手里拎着一把菜刀。

&esp;&esp;我被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冻得一个激灵，忙把药递过去：“雪，药。”

&esp;&esp;他默不作声地接过药。

&esp;&esp;松了一口气：“那我走了。”

&esp;&esp;急急忙忙就要走，一脚才跨出去，脚下一滑。我整个人蓦地向后一倒，摔进了卧室中。

&esp;&esp;“哎呦……”吸着冷气想坐起身，忽然看见身旁有一个人。

&esp;&esp;穿着水红色深v透明情趣睡衣，背靠着墙坐着。她的头斜搭在肩上，脸似乎是在看着我，可是一双圆睁的眼珠子灰蒙蒙的，里面布满了恐惧的血丝。粘稠的鲜血从她脖子上碗口大的疤痕里涌出来，顺着她的手臂滴滴答答往下淌，在地上汇聚成了一股小溪。

&esp;&esp;是同事小慧！

&esp;&esp;发现自己的身体下湿漉漉的，全是她的血，我下意识蹭着朝后退。

&esp;&esp;这时雪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用一块毛巾堵住了我的口鼻：“她自己，偷溜进来，勾|引我。还要报警，抓丽，该死。白，你，不该进来。”

&esp;&esp;眼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一片模糊。

&esp;&esp;头晕得厉害，隐隐听见有女人在我耳边叫我醒醒。实在被她吵得受不了，微微睁了睁眼睛。周围的墙上挂着许多张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是雪和一个女人。两人或开怀大笑，或纵情拥抱，快乐地秀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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