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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1页）

&esp;&esp;沈存中惊讶于谢则安的热情。

&esp;&esp;谢则安坦然承认自己的别有居心：“刚才看了水运仪象台，我有个小想法想看看沈叔您能不能帮忙搞搞……”

&esp;&esp;沈存中说：“什么想法？”

&esp;&esp;谢则安说：“就是把这个仪象台变小一点，再变小一点，再——”他在旁边翻出纸来，再从自己袖袋里掏出随手带着的铅笔刷刷刷地画了个手表，再画了个怀表，再画了个挂钟和座钟！谢则安腼腆地笑了起来，“瞧，就是这么几种小东西，大小不太一样，模样儿不太一样，里头的构造却是大同小异，把仪象台那几个齿轮变小就可以了！”

&esp;&esp;沈存中说：“看起来还不错，但做起来有点麻烦。”

&esp;&esp;谢则安说：“沈叔您不是连这么大一个仪象台都做出来了吗？”

&esp;&esp;沈存中说：“能做出来正因为它大，足够大的话，齿轮的精度要求反而没那么高。假如要把它变小，就得进一步估算好精度，以确保时间不会有偏差。”见谢则安听得认真，他讶异地问，“三郎你听得懂？”

&esp;&esp;谢则安点头如捣蒜：“听得懂啊。”

&esp;&esp;沈存中说：“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esp;&esp;谢则安说：“您可一定得好好想！”

&esp;&esp;谢则安以前挺喜欢钟表的，一来，这可是提升自己身份和品味的好东西，身为成功人士，腕上不戴个名表都对不起自己。二来，小时候老头儿收到过几个别人扔掉的表，手把手地教他修过好几次，其中一个怀表他宝贝得不得了，彻底坏掉以后都舍不得扔。

&esp;&esp;可惜这东西太复杂，要教会匠人把它造出来实在太难了，谢则安只能放弃这个想法。这趟司天监之行有这样的收获，谢则安简直恨不得搂住沈存中亲上几口。

&esp;&esp;他兴致勃勃地说：“我给您再画几张图，您看看有没有用！”

&esp;&esp;沈存中原以为谢则安是小孩子贪玩，等见到谢则安画出来的钟表内部构造图时却睁大了眼，紧盯着谢则安落笔的地方看，生怕没能

&esp;&esp;燕家人向来耿直，第一时间把秦明德和芸娘遇袭的事报到赵英案前。赵英找秦明德问了话，见秦明德安然无恙，匪徒又没留下活口，只让秦明德去府衙报一下案情就没再过问了。

&esp;&esp;秦明德也不好出头，本来让芸娘呆在工部那么久就已经是破例了，再加上芸娘是谢则安的人，谢则安才刚和晏宁公主完婚，要是赵英追问起芸娘和谢则安他该怎么回答？想来下手的人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地派出“劫匪”。

&esp;&esp;秦明德觉得挺对不起谢则安的，第二天就找谢季禹说出了这件事。

&esp;&esp;谢季禹很快找上谢则安。

&esp;&esp;谢则安瞧上去还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esp;&esp;谢季禹说：“三郎，谢府是你的后盾，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和我们商量。”

&esp;&esp;谢则安顿了顿，觑着谢季禹说：“我没想做啥，我一个毛头小孩能做啥……”说完他又忍不住冷笑起来，“光天化日之下闹匪，他们还真做得出来。”

&esp;&esp;谢季禹说：“没有拿住证据，奈何不了他们。”

&esp;&esp;谢则安说：“阿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esp;&esp;谢季禹静静地看着谢季禹一会儿，没再多说什么。

&esp;&esp;谢则安当然知道谢季禹会帮自己，可他得留着谢季禹当自己的保命王牌，仇是要报的，但不能赔上自己。谢府这边不扯进来他怎么做都在理，要是借整个谢府之力，还真不知道赵英会怎么想。

&esp;&esp;谢则安不会傻到去捋虎须。

&esp;&esp;谢则安入京不到半年，做的事看着样样都不一般，真正交心的人却没几个。不依仗谢家他能做的事其实并不多，但谢则安从来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esp;&esp;他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从来不认为自己该打落牙齿和血吞。

&esp;&esp;谢则安叫戴石把“私塾”里的所有人找回来。

&esp;&esp;这批人是他的第一批班底，他原本不指望他们真的能派上什么用场，但芸娘表现太突出，一下子被人给盯上了。这种时刻，即使其他人根本做不了什么，谢则安也得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真正地凝聚在一起。

&esp;&esp;有人找碴到自己头上了，正好能让他们借这个机会养成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esp;&esp;对于一个“团体”而言，归属感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esp;&esp;谢则安说：“不管你们以后想做什么，我要你们学会分析你所能掌握的信息。假如认识个给相府送菜的，就要能在几天内确定相府有多少人。假如认识个在驿站帮把手的，那就得知道各府邸出来的人都往那边跑。这么做是有点累，但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地掌握更多的情报，做出最好的应对。至于那些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的人——即使不是伤了芸娘，而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管——谁要是那么不长眼，我们就加倍地还回去！”他目光带着几分冷意，“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惹上一些惹不得的敌人。我先把话说明白了，你们谁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出这个门。”

&esp;&esp;戴石等人都安静下来。

&esp;&esp;谢则安收养的几个流浪儿年纪比较小，不是很理解谢则安的话，都乖乖地上前几步围到谢则安周围看着戴石等人。

&esp;&esp;戴石这批人都是谢则安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谢则安挑的时候没挑那种孤傲不屈的，也没挑那种垂头丧气的，领回的都是些觉得生活还有盼头、还想着放手一搏图个好将来的人，个个都不失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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