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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祁律躺在茅草的榻上,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梦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家狗儿子大快朵颐的吃着烧鹅,小土狗比祭小君子还要灵光,食烧鹅竟然知道要蘸酱,用两只小狗爪子,不怎么利索的捧着烧鹅,在酸梅酱的承槃里一滚,然后用小嘴巴叼着烧鹅,还用小爪子扒拉着,没几下咬掉了肉,把骨头吐出来,吃的那叫又精又细!
&esp;&esp;莫名还有一种体面,有教养的感觉,无错,一只有教养的小土狗子……
&esp;&esp;小土狗因着食的香,满面蹭的都是酸梅酱,又因着小土狗还是一只小奶狗,养过小狗子的人都知道,小狗和小孩一样,脑袋都大,憨头憨脑可可爱爱,吃饭的时候因为太激动,小狗儿还会因为头太重,好吃到飞起来,直接“咕咚”一声折进食盆里。
&esp;&esp;小土狗也是如此,“咕咚!”一声,小脑袋直接趴在了酸梅酱的承槃里,瞬间变成了一只酸梅狗子,小土狗晃着小屁股,从酸梅酱承槃里费力的撑起大脑袋,可把祁律这个当爹的给笑坏了。
&esp;&esp;祁律正笑,不知怎的,那满脸酸梅酱的小土狗,突然摇身一变,消失在祁律眼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身穿天子朝袍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色衬托其高大的身材,肩膀很宽,衣服蚕丝的质地又轻、又薄、又顺,甚至隐约勾勒出蚕丝华袍之下那肌肉偾张的俊美躯体,四指宽玉腰带束缚着精瘦的腰身,挺拔铿锵,充斥着一股掠夺的野性。
&esp;&esp;年轻的男子容颜俊美,用现代的语言来说,便是一个活脱脱的小鲜肉,而且是颇为硬派的小鲜肉,头戴象征君王地位的冕旒,腰配周天子宝剑,冕旒黑玉随着年轻男子的动作轻轻敲动,散发出叮叮幽响。
&esp;&esp;那俊美的年轻男子比祁律高出很多,他一条腿半跪在鄙陋的茅草榻上,伸出宽大的手掌,因习武而生着薄薄的茧子,食指中指轻轻一夹一缕,将祁律散乱的鬓发轻柔的别在耳后,声音低沉,掺杂着温柔的磁性,轻笑说:“少庶子理膳唇齿留香,另寡人食髓知味念念不忘,不知少庶子的滋味……是否也如此美味?”
&esp;&esp;不好女色
&esp;&esp;“不知少庶子的滋味……是否也如此美味?”
&esp;&esp;身着黑色蚕丝华袍,头戴冕旒的俊美男子轻笑一声,“嘭——”将祁律一下压在茅草榻上,慢慢垂下头来……
&esp;&esp;突然裂开血盆大口,好像丧尸片里的变异,猛地向祁律的脖颈咬下去!
&esp;&esp;“嘶……”祁律低低呻吟了一声,猛地从噩梦中挣扎起来,一身冷汗。因着是做梦的缘故,脖子倒是不疼,但手臂稍微有些刺辣辣的疼,点头一看,原是狗儿子!
&esp;&esp;小土狗还沉浸在睡梦中,侧躺在祁律的身边,也挤在茅草榻上,两只短短的小爪子抱着祁律的手臂,正用祁律的手臂磨牙……
&esp;&esp;祁律一看这时辰,今儿个是送亲出发的日子,赶忙翻身坐来,将昨日里送来的少庶子袍子胡乱套上,出了门打了一些水来,掬起凉丝丝的水来洗脸,瞬间清醒了不少。
&esp;&esp;太子林起身的时候,祁律已然从一个区区小吏,摇身一变成为了郑国少庶子,这少庶子的行头便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祁律穿上这样一套衣衫,瞬间衬托得身材高挑修长,腰带束着细腰,一股斯文俊逸的气质扑面而来,倘或祁律不开口,就这般端端的站着,倒像是个雅致之人。
&esp;&esp;倘或祁律一开口……
&esp;&esp;太子林莫名想到祁律在祭仲面前“浑水摸鱼”,还有把祭小君子臊的满面通红,空手套白狼,凭空套了祭小君子一套宅地等等事情,不由觉得狗头发疼,用短短的小爪子揉了揉。
&esp;&esp;祁律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家中没有镜鉴,他这人也不在意容貌,只要得体便好,立刻抱起小土狗,出了家门,往老郑城的城门赶去。
&esp;&esp;小土狗本还想着,祁律从郑国远赴周王室的洛师,肯定不会带上自己这只“小狗子”,等祁律出发之后,自己便偷偷摸进队伍,最好能混一个运送货物的辎车,这样便能安安稳稳回到洛师。
&esp;&esp;哪知祁律竟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没有将小土狗丢在家中的意思,抱上小土狗一起出了门去。
&esp;&esp;毕竟家中鄙陋,要甚么没甚么,如果祁律真的把小土狗放在家中,小狗子又如此小,估摸着没几日便要饿死。
&esp;&esp;但是如果托付其他人照顾……
&esp;&esp;祁律仔细琢磨了一番,他初来乍到,没甚么人可以托付,虽近些日子巴结祁律的人不少,但那些人多半是前倨后恭,阳奉阴违之人,把狗儿子托付给这样的人,祁律怕是前脚走,后脚小狗子就要被虐待,毕竟一只傻狗,又不会告状。
&esp;&esp;祁律既然收了小土狗,便要付这段责任,毕竟是一条生命,绝不好敷衍了事。
&esp;&esp;送亲的队伍在老郑城城们聚集,今日郑国上卿大夫祭仲会代表郑国国君寤生来亲自送行,为郑姬践行,因着祭仲亲临,送亲的队伍万万不敢怠慢,早早便收拾停妥。
&esp;&esp;祁律赶到的时候,便看到祭小君子已经在了,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按着一身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庶子衣袍,那端的是眉清目秀,风流倜傥。
&esp;&esp;祭小君子远远见祁律来了,方看到祁律,瞬间就有些饿了,因他还未用早膳,又想起了祁律做的螺蛳粉和脆皮烧鹅,总觉得看见祁律这个人,便有了通感,莫名有一种色香味俱全的错觉……
&esp;&esp;祭小君子骑在白马之上,招了招马鞭,说:“嘿,祁律!看甚么呢,这面!”
&esp;&esp;祁律一眼便看到了祭小君子,因为祭小君子不管穿什么衣裳,都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其实要是让祁律说,便是一种侧漏的骚气,那是怎么也遮不住的,恨不能把“有钱”两个字打在脑门儿上顶着。
&esp;&esp;祁律赶紧走过去,祭小君子上下一打量,似是被祁律这般穿着惊艳住了,笑着说:“当真别说,你穿起少庶子的衣裳,倒是人模狗……”
&esp;&esp;“狗样儿”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祭小君子登时瞪大眼睛,一脸纳罕的瞪着祁律怀中的小狗子,恨不能把眼珠子抛在太子林的脸上,说:“你抱只狗子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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