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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灯光（第2页）

&esp;&esp;毕业后成欣然兜里没钱，叶棠兜里也没钱，于是一拍即合，一块到学校后门的北影小区合租。

&esp;&esp;这几年成欣然天南地北的接活拍戏，在家的时间少。两个女孩子商量后，决定让叶棠的男朋友一起来住，刚好还能均摊房租。

&esp;&esp;叶棠和她男朋友高中时候就在一起，大学他们一起考来北京，男友在电影学院隔壁的北邮读研，已经接了大厂offer，挣的那些钱全都上供一样给叶棠花。

&esp;&esp;成欣然每回在家，都会被他们的亲密行为闪瞎狗眼。要不多年如一日的穷，她才不会献祭一样被夹在这对情侣之间。

&esp;&esp;叶棠穿着真丝吊带睡裙，两臂的文身上下贯穿，确实自带股气势。

&esp;&esp;她问成欣然：“你片子怎么样？找到钱了吗？”

&esp;&esp;成欣然年前刚拍完自己导演生涯的处女作《在春天》，只可惜运气不好，后期还差点钱。

&esp;&esp;钱钱钱，哪里都是钱，没有钱一帧电影都拍不了。

&esp;&esp;一提这事成欣然也愁：“还没找到。”

&esp;&esp;叶棠问：“ethen不帮你一块找？”

&esp;&esp;ethen是成欣然名义上的合伙人，实际上的压榨人。成欣然现在不想提他，随口说：“我自己先攒着看看。”

&esp;&esp;最好能快点，赶上年底平遥电影节投片。

&esp;&esp;叶棠点头：“行，我要是能再接到那种干一两天会场的活儿，就拉上你一起。”

&esp;&esp;“谢谢啦。”她真诚道谢。

&esp;&esp;电影学院的学生们大多非富即贵，至少也是中产以上，成欣然在这其中算是独一份。

&esp;&esp;没有父母和家庭作为后盾，一切都靠自己扛。很长时间以来，她都勤勉努力，姿态低到尘埃里，却独独少了学艺术的那种松弛感。

&esp;&esp;松弛感靠钱来堆，没钱的时候就只剩下紧迫感。

&esp;&esp;比如现在，累死累活拍出来的片子没钱做后期，遇到个巨抠的制片人不肯加预算。她只能四处接活儿，拍拍广告，做做b组导演，给马上艺考的孩子补补习。

&esp;&esp;甚至，不得不出卖自己，冒充男演员的小娇夫的女朋友。

&esp;&esp;真够绕的，哎。

&esp;&esp;成欣然忙到现在没吃晚饭，厨房里有前一天叶棠从酒局里打包回来的姜母鸭，她回了回锅，给那俩人留了一份，剩下的自己端回屋解决掉。

&esp;&esp;坐在工作台前，她在微信联系人的列表里刷来刷去，除去ethen，没有丁点儿跟中学时代有关的踪影。

&esp;&esp;其实自从高二她休学之后，就换了号，再没跟以前的同学联络过。

&esp;&esp;所以她也没有陈勉的任何联络方式。

&esp;&esp;算了，成欣然对自己说，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没联络，也没有怎么样。

&esp;&esp;两天后，陆惟妙又打电话给她，说她家男演员听到消息后整个人都裂开了，吓得连夜坐飞机去别的城市做检查。

&esp;&esp;再三拜托她，一定要抓着徐昀去医院取结果做治疗。

&esp;&esp;成欣然叹口气：“把徐昀扔给我了？”

&esp;&esp;陆惟妙哀求个不停：“救救我！千万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医院，医院人多嘴杂，他万一说漏嘴，你姐妹我就完蛋啦！”

&esp;&esp;这点道理成欣然懂。

&esp;&esp;只是保不准要再见到那个人，她心里堵堵的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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