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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巧往这边来的小赵哥哥看到了这一幕,左右看到是他被围在中间,随后一上去就是不要命般地与他们扭打在一起,最终将那一群小孩都被小赵打得鼻青脸肿,打到后面怕了各自散了,他们退却以后,小赵还狠狠地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他是我的人,谁敢再欺负他,就是在欺负我!”
&esp;&esp;吼完这句狠话的小赵随后扭过头来,蹲在地上的他抬起头来才看到小赵的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一时间感动得热泪盈眶。
&esp;&esp;小赵却满不在乎地扬了扬手,有些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小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低下头去把自己衣服上挂着的环形玉佩取了下来,抬起手一看,已经磕破了一个小口了。
&esp;&esp;缩在角落的他抬起手来,将放在手心里的纸包着的糖往小赵面前一伸,由于刚刚非常紧张地捏着手里的东西,包着糖纸已经破了不少,糖也开始融化了,小赵却毫不介意地伸手过来用手抓起一颗就往嘴里塞。
&esp;&esp;小赵一边嗯了一声,一边把缺了一个小口的玉佩递了过来,口齿不清地说道,“呐,给你,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再有谁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有我在,没人能够欺负得了你。”
&esp;&esp;谁知道这一生,欺负他得最厉害的,就是自己了。
&esp;&esp;再往后他们一同去了右扶山山庄,两个人彼此之间往来渐渐少了,小赵又跟了少庄主,混迹在完全不同的圈子里,以往的事情渐渐都遗忘了。
&esp;&esp;在他们一同修筑芙蓉山洞里的小天地的时候,有一次他忽然说,“人家都是两夫妻一起住,我们却是两个大男人一起。”
&esp;&esp;小赵随口接到,“我们也是两夫妻呀,对吧夫人~”
&esp;&esp;那一刻他没有接话,小赵也只当是个玩笑就过了,却没有想到他一直都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esp;&esp;在那一天,他生命弥留之际,他最后拿出了那块缺了一个小口的玉佩,摊在小赵的面前,虚弱地笑了一下,“对不起了丈夫,我先走了。”
&esp;&esp;随后他的手就滑了下去,像是一片树叶离开树梢的自由降落,他的手滑向地面,整个人像是从花蕊上剥离的花瓣落在土地上,转瞬之间失去了生机和光彩变得暗淡无光。
&esp;&esp;小赵紧紧地搂住他,甚至说不出一句道歉或者道别的话。
&esp;&esp;这一生,亏欠他太多太多了,任何言语都无法弥补一丝一毫。
&esp;&esp;小赵只有紧紧地搂住他,让他的体温消逝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esp;&esp;后来小赵去找到少庄主时,少庄主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诧,但也没有多问,小赵就把信件交给了他。
&esp;&esp;小赵原本打算与少庄主就此别过,却没想到信件里是庄主病危的消息。
&esp;&esp;虽然小赵向来跟着少庄主鬼混,没有帮上庄主什么忙,但庄主却为人宽厚,待他依然十分优渥。怀着对庄主的这份感激之情,小赵和少庄主一同返回到右扶山山庄。
&esp;&esp;也是后来才知道,庄主彼时其实对小赵颇有些意见,屡次想让小赵离开山庄,是他次次为小赵求情,还拜托发放银两的人将自己的银两和赏赐分了许多给小赵,才让小赵的生活过得如此舒心优渥。
&esp;&esp;在他离开以后,小赵才发现生活里无处不是他给自己留下的点点滴滴,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数不胜数,无力偿还也无法偿还了。
&esp;&esp;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沉醉在自己的梦里。他走了,梦醒了,而这一份沉重得无法释怀的爱和愧疚却变得无处安放。
&esp;&esp;小赵讲到这里的时候,抬起眼来看了看木头,有点心虚地说道,“所以你出现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把你当作是我弥补他的契机,想要竭力对你好,但又觉得我这种转移其实是对你不公平的,时常也会试着克制自己的这种念头。”
&esp;&esp;小赵幽幽地说出这段话,木头听得鼻子泛酸,抬起头看了看小赵又伸手拍了拍小赵的背。“他已经走了,逝者安息,以往的事情也就随他而去。我不是他,所以作为我,我感谢你的恩情。”
&esp;&esp;木头定定地看着小赵,小赵随后也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木头,两个人眼神交会,忽然有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彼此相互之间点了点头,又各自垂了头下去。
&esp;&esp;小小的火炉旁边,两个人凑在火炉边上面对着火光,各自沉吟着没有说话,温暖的火光跳动在两个人的眼里,掩埋着各自的心事。
&esp;&esp;“谢谢你。”小赵忽然开口说道,目光仍旧望向火炉里跳动的火光,“愿意原谅我的私心。”
&esp;&esp;“说什么原谅呢。”木头淡淡地回应道,“对于我来说,你对我的那些好也是真真切切的,不会因为原因的变化而发生变化。”
&esp;&esp;木头转过头来看着小赵,继续说到,“行为始终是行为,行为的本质就是行为本身,不会因为主观的意愿而发生变化,你的恩情,我记得。”
&esp;&esp;暖色晨间
&esp;&esp;两个人一直待到半宿才彼此示意去睡了,木头裹着被子睡在里面,小赵向老板又要了一床被子来睡在外面,两个人各自睡在一头,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esp;&esp;大慨是睡下得晚,木头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了。
&esp;&esp;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整个屋子里面变得明晃晃的,昨天夜里在空气中弥散的湿润水雾也被蒸发得干净,整个周遭变得干燥而轻盈起来。
&esp;&esp;木头将手往床上一撑,坐起身来,拍了拍脑袋,忽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拉开了,脚步声从门口走了进来,“醒了?”小赵问道。
&esp;&esp;“嗯……”木头一边说着点了点头,一边扭过头去看了看小赵,小赵正端着一个盆子往里面走来,一直走向桌边。
&esp;&esp;小赵把手上的盆子往桌上一放,两只手伸进去捞出一块毛巾,双手立在盆子上方扭起毛巾来,“来,洗脸。”随后小赵拿着毛巾往木头床边去,一直递到木头的面前来。
&esp;&esp;“谢谢。”木头接过小赵递过来的毛巾,抖了抖开就往自己的脸上打了几个圈,随后就放了下来,又递回给小赵,小赵接了手过去就走回桌边,往盆里一放搓了搓随后又拧了拧给自己擦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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