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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疑惑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喃喃道：&ot;奇怪……&rdo;&ot;奇怪什么？&ot;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来，吓得小麦往前一跳，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邵靖？&ot;怎么是你？&ot;邵靖皱着眉打量小麦，&ot;你怎么在这儿？&ot;他一只手里还捏着张黄纸，小麦看见那个，突然记起来，曾经有那么一天邵靖也给过他一张类似的黄纸，当时他把它塞进工作服裤子口袋了，然后……他终于知道那天在石春元家院墙上，他裤兜里的纸灰是哪来的了。&ot;你是--&ot;小麦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个词儿，&ot;天，天师？还是真人？道长？&rdo;邵靖不耐烦地皱皱眉：&ot;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你刚才看见了什么？&rdo;&ot;我--就在旁边那步行街上打工，看见你和郑--&rdo;&ot;你果然认识那伥鬼。&ot;邵靖哼了一声，&ot;不知死活！我再晚几天找到他，恐怕你也要被老虎吞了。&rdo;小麦心里有一万个疑问：&ot;长鬼？他，是鬼？不是老虎精什么的？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do;&ot;你先回答我！&ot;邵靖手里仍然捏着那张黄纸，警惕地看着小麦，&ot;你有阴阳眼？&rdo;&ot;阴阳眼？&ot;小麦茫然，&ot;我？&rdo;&ot;你刚才看见我和那伥鬼了？&rdo;&ot;你和郑云书吗？他，他变得像老虎一样……&rdo;&ot;那就是看见了！那时他已现鬼形，没有阴阳眼，你怎么能看得见？&rdo;&ot;我，我不知道啊……&ot;小麦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什么阴阳眼，&ot;没有阴阳眼就看不见你们？你，会不会搞错了？我不可能有什么阴阳眼吧？&ot;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路，他多少也是听说过阴阳眼的事，&ot;如果我有阴阳眼，那不是以前就会看见很多奇怪的人和事？但是--&ot;他忽然想起冯梅的事，那想说自己从前没见过任何怪事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邵靖看他吞吞吐吐的，眉头又皱了几分，转头就走。小麦赶紧跟上去：&ot;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阴阳眼，以前也确实没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也真不知道郑云书他是什么鬼，真的。&rdo;邵靖斜了他一眼：&ot;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伥鬼的？&rdo;&ot;我以前在一家杂志社上过几个月班，为了找资料在台东看见他开的小店，这样才认识的。不过，到底什么叫长鬼？&rdo;&ot;是伥。为虎作伥的伥。被老虎咬死的人死后就成为伥鬼。&rdo;&ot;哦，&ot;小麦脱口而出，&ot;怪不得他店里那么多有老虎头的东西，还不叫虎头，叫将军印。&rdo;邵靖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ot;嗯，伥鬼呼虎为将军，自然是叫将军印。&rdo;小麦脑子里飞快地浮现出和郑云书交往中发生的许多不合理的事，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可疑之处却实在太多：他和罗薇都曾找不到郑云书的店门，现在想来，不是他们看漏了眼，恐怕是天不黑，郑云书就不能出来；还有那面镶虎头的镜子；和那串奇怪的风铃，没风也会响，第一次响的时候，罗薇死了；还有他家窗台上和石春元院子里的绿光……&ot;郑云书他--吃了很多人？&rdo;&ot;没错。&ot;邵靖绕过小巷拐弯处，摸出打火机打亮，指着墙角的一小块白东西，&ot;那就是你的郑云书。&ot;脏兮兮的石板路面上，是一块灰白色的骨头。虽然已经知道郑云书不是人，可是看见那个俊秀温和的年轻人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小麦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ot;你，这是你用火烧出来的？郑云书他--就是块骨头？&ot;白骨精么？邵靖把骨头捡了起来：&ot;这是虎骨。郑云书只是伥鬼，依附于虎，自己早没有形体了。不过这虎死了也有几百年了，只靠着伥鬼引人来给它吞噬才能精魂不散，骨头都烂剩这一小块了，不用真火炼一下，顶风都能臭出十里地。&ot;他把打火机凑近骨头，&ot;这里面血丝密布，这虎吃过数百人了。&rdo;小麦瞥了一眼，果然见骨头灰白色的断面上密布着鲜红的血丝，鲜活如生，像马上就有血要流出来一样，火光下看起来颇有几分瘆人。邵靖仔细端详了一会，脸色忽然微微一变：&ot;不对！这虎骨不完整！&rdo;小麦不解：&ot;不完整？&ot;不是说老虎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还要什么完整的骨头？邵靖一把攥住那块虎骨，脸色难看之极：&ot;我大意了，这只是一半骨头，怪不得这么好对付！&ot;他突然转头看小麦，&ot;刚才跟这伥鬼在一起的男人，你认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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