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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当着殷老爷夫妇的面，他就直接对殷氏道：“母亲，是这把弓的弦断开时，伤了二姐的脸。”

&esp;&esp;“后来，侯府里就传出了二姐毁容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esp;&esp;萧烁平静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把弓递向了殷氏。

&esp;&esp;“这弓弦应该是父亲做的手脚……”

&esp;&esp;最后这句话他说得艰难无比。

&esp;&esp;说完之后，他静立在那里，隽秀中透着三分青涩的面庞上微微笑着，灯光温和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衬得他眉目如画，眸底幽幽暗暗。

&esp;&esp;从小到大，人人都夸他天资聪慧，又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心里也是自得的，一直自恃聪明，以为世人皆愚蠢，以为自己把其他人的那点小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

&esp;&esp;直到今日，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妄自尊大，意识到他过去不过是管中窥豹……意识到自己还太弱小了！

&esp;&esp;十岁的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

&esp;&esp;这一刻，他怕了。

&esp;&esp;怕夫人会因为姨娘所为厌了他……

&esp;&esp;萧烁直直地看着殷氏，僵立原地，脑海中想起小时候殷氏是怎样手把手地给他启蒙，教他识理。

&esp;&esp;殷氏望着那把断弦弓，温婉地笑了，语气温和地对萧烁道：“好孩子！”

&esp;&esp;她的眼睛微微红肿，眼底犹有点点泪光闪动，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esp;&esp;萧烁：“……”

&esp;&esp;少年自打七岁搬去外院，就不许人这样摸他的头了，但此刻他没有抗拒，也没有躲避，就这么凝望着殷氏。

&esp;&esp;感受着她掌心温暖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esp;&esp;他的唇角微微地翘了翘，笑容如春风和煦。

&esp;&esp;“他啊，蠢着呢。”萧燕飞低低一笑，接过了萧烁手里的那把断弦弓，对着殷氏耸耸肩。

&esp;&esp;“蠢？”厅外的萧烨闻声而来，撒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谁蠢了？”

&esp;&esp;“谁蠢了！”萧烁的声音恰如其分地与萧烨的重叠在了一起，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炸毛。

&esp;&esp;周围静了一静。

&esp;&esp;所有人都望着萧烁，萧烁眼角抽了抽，把刚刚心底的那点惆怅忘得一干二净，又道：“我才不蠢！”

&esp;&esp;“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esp;&esp;萧燕飞笑得更欢快了，笑容绮丽。

&esp;&esp;周围原来有些憋闷的氛围随着她轻脆的笑声稍稍缓解了些许。

&esp;&esp;后方不远处，轮椅上的殷老爷默契地与殷太太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

&esp;&esp;他喜欢这样的萧燕飞，就仿佛一朵恣意地开在山野间的野花，不仅漂亮，而且有种让人精神一振的勃勃生机。

&esp;&esp;这件事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有的只他们猜测，做不得数。

&esp;&esp;但殷老爷的眼睛何等毒辣，早在通县码头时，就看出了萧鸾飞的心虚。

&esp;&esp;想要彻底打破女儿心中对萧鸾飞那点点残余的希冀，就必须让她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esp;&esp;哎，燕飞这丫头实在聪明通透，又沉得住气。

&esp;&esp;只让廖妈妈稍稍点拨了一下，她就明白了，知道她娘就躲在屏风后。

&esp;&esp;这孩子的机敏沉稳倒是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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