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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心中跳的像是有一头成年雄鹿乱撞，殿下如今是不要命了吗？可不行啊！

&esp;&esp;“殿下，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在晋阳附近寻找娘娘了，想必不用多日，人便能回来。”他忙想起来，安抚道。

&esp;&esp;慕容澹攥着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才无力的摊开，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别找了，让人都回来吧，放她走。”

&esp;&esp;放她想要的生活，他下地狱。

&esp;&esp;管家大为震惊。

&esp;&esp;虞年年在的这几月里，除却被沈之昂刺激的发疯的那一次，平日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的，不说真心假意，但的确宽仁许多，不会动不动就将人施以刑罚了。

&esp;&esp;尤其最近一个月，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esp;&esp;白日里勤勤恳恳处理公务，夜里与娘娘琴瑟和鸣，习字弹琴。

&esp;&esp;他吊着的那颗心好不容易才放下，以为殿下走不上先王的老路，结果殊途同归。

&esp;&esp;“殿下，您好歹看看这东西，万一这是娘娘写给您的，或者说不好听的，她让什么人绑走了，写来求救的。”

&esp;&esp;慕容澹将丝帛接了过来。

&esp;&esp;他清楚的知道，若是虞年年不主动想走，以凉州王府的防备，能有谁能将她掳走？即便是掳走了，怎么能让她心甘情愿写下卷案上的丝帛？

&esp;&esp;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那团皱皱巴巴的帛打开了。

&esp;&esp;飞速的扫过，那如游龙的一行字便入了眼里。

&esp;&esp;他将手中匕首扔了，闭了闭眸。

&esp;&esp;良久，方才吐出两个字，“很好。”

&esp;&esp;若说在见着这一团丝帛之前，他周身的气压是无形的悲戚，那现如今便化作有实质的愤怒。

&esp;&esp;管家不懂他到底怎么了，也不敢轻易打扰，只能大气不敢出一声，等着慕容澹的吩咐。

&esp;&esp;“去将药重新煎了，孤要吃药。”慕容澹动了动也已经麻木的腿，起身，忍着酸痛，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esp;&esp;他站起来的一瞬间，管家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尚且在凉州，未曾耽搁于儿女情长的凉州王。

&esp;&esp;桀骜不驯，睥睨英武。

&esp;&esp;“去查查，到底是谁将这东西送过来的。”他走前如是嘱咐管家。

&esp;&esp;但不管怎么说，殿下能鼓起斗志就是好事，可千万别将那匕首又架在自己颈上。

&esp;&esp;皇宫最高处的楼阁上，虽然不如摘星楼高大宏伟，却也能将半座晋阳城收入眼底，秋风刮起萱女层层叠叠的衣袂，衬得她宛如九天玄女，像是下一刻便能乘风而去。

&esp;&esp;“夫人在看什么？”虞寄白走过来，问她。

&esp;&esp;萱女尚在茫然中，下意识便回应他，“看下面的百姓。”

&esp;&esp;一个个慌慌张张，还有运输尸体的人，每天都有人死去，鲜血染红了整座晋阳城。

&esp;&esp;“怜悯了吗？”

&esp;&esp;“不是，我只是想，我曾经也是从他们当中出来的，现如今却能践踏着他们的鲜血纵情享乐了。”

&esp;&esp;萱女揉揉自己的额头，“所以那夜摘星楼的星星，都是红色的。”

&esp;&esp;虞寄白目光中不达眼底的笑意掺了几许悲戚，“摘星楼耗费万金，这万金修缮大坝，安置灾民，的确是绰绰有余。”

&esp;&esp;他顿了顿，继续，“但我真的宁愿你，一点儿人性都没有了，纵情享乐到城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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