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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谭昭昭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与他一人一口，分?食了胡饼。喝了些水，肚子饱了，精神也恢复了大半。站起身走动活动着身体，四?下张望，找地方前去入厕。

&esp;&esp;张九龄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谭昭昭急了，回头怒目而视：“别跟来！”

&esp;&esp;张九龄怔住，略微思索之后，停下脚步，朝一旁偷笑的眉豆招手，面不改色道：“前去伺候。”

&esp;&esp;眉豆应是上前，陪着谭昭昭去到偏僻之处。

&esp;&esp;窸窸窣窣方便完，谭昭昭在山泉中?洗了手出来，见张九龄站在不远不近处，负手眺望着韶州府的方向。

&esp;&esp;太阳洒在他的双肩，青衫落拓，高瘦的背影寂寥，仿佛要乘风归去，同天际的云融为一体。

&esp;&esp;谭昭昭静静看了一会?，示意眉豆先离开，缓缓走上前。

&esp;&esp;张九龄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没回，手伸向背后，熟练地将她的指尖轻握住，环在腰间，道：“昭昭，你?靠着我歇一会?。”

&esp;&esp;谭昭昭累了，就势贴在了他的背上。背不算宽厚，脸能清晰感受到他后背线条分?明的肌肉骨骼。

&esp;&esp;温暖，安心。

&esp;&esp;张九龄静静道：“整个岭南道，虽有广州府，被梅岭隔开的北边州郡，都太过贫瘠。”

&esp;&esp;谭昭昭似乎感受到，他此?刻的心跳都沉缓了些。

&esp;&esp;收回手，谭昭昭走到了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望着眼前的河流山川。

&esp;&esp;张九龄指向绵延起伏的山岭，涩然道：“昭昭，我一直心存着妄念，想要重?新开辟一条方便宽敞之道。北地能种植粮食，各种蔬果，山珍，待来往通行便利之后，北地定会?变得欣欣向荣。”

&esp;&esp;眼前，生他养他的土地。

&esp;&esp;下山之后，他即将远行。

&esp;&esp;这里，依旧生活着他的家?人们，乡邻们。

&esp;&esp;走得再远，他依然心心念念，无法放下。

&esp;&esp;开辟大庾岭！

&esp;&esp;原来，张九龄早就心存大志。

&esp;&esp;谭昭昭笑起来，朝着前面喊道：“劈开这道山！”

&esp;&esp;张九龄被她惊了跳，旋即失笑出声。

&esp;&esp;脚力夫们跟着笑，有大胆的接话道：“郎君，劈开这道山！”

&esp;&esp;其他人跟着一起喊：“劈开这道山！”

&esp;&esp;山峦间，劈开这道山的声音，不断回响。

&esp;&esp;撞在张九龄的心上，他感到心摇摇晃晃，激动得快跳出胸膛，大声回应道：“可！”

&esp;&esp;谭昭昭笑个不停，话锋一转，喊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千万莫滚下山，我还要去长安！”

&esp;&esp;张九龄哈哈大笑，携着她的手，道：“走，下山去，去长安！”

&esp;&esp;下山歇了一晚，谭昭昭恢复大半力气，继续循东路前行。

&esp;&esp;翻过了大庾岭，官道就平稳顺畅了起来，谭昭昭有时?坐车，车坐得累了，便出来骑马。

&esp;&esp;虽然累，倒也惬意。

&esp;&esp;一路行去，天气愈发冷。这天到了吉州境内，天下起了小雨，寒冷刺骨。

&esp;&esp;下雨路滑，张九龄决定在镇上寻一间客栈，待天晴之后再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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