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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几千块到几十万不等吧，一般刚出道的画家一幅画能卖上十万就很了不起了，最近国内最火的一个青年艺术家余书砚，他的画能卖到五十几万一幅！”何月夕有点向往，却又不忘冷静地自我分析，“不过葛老师说，我和阿恺的实力比余书砚还强，否则泓韵集团不会花那么多钱资助我们，何况艺术家的身价大都是随着出道年龄增长的，等第十年的时候，说不定我们的一幅画就能卖到上百万了！”

&esp;&esp;“上、上百万？”叶禹凡惊了，他从来不知道画画居然是这么个高收益的职业！就算不成名，一个月随随便便画两张，也够活的了！

&esp;&esp;何月夕：“我听葛老师说，十几年前的艺术商名声不太好，艺术界市场很乱，艺术家们也都是鱼龙混杂，有些画了一堆狗屎的，都能漫天要价，画得好的反而默默无闻，如果再早十年，葛老师才不会让我们签‘卖身契’呢！这几年艺术商集团有点上正轨了，比以前好很多，但想要把画卖出去，还是离不开包装和推销。”

&esp;&esp;叶禹凡：“你说的艺术商是指……”

&esp;&esp;何月夕：“泓韵集团和艺世集团背后的操控者啊！”

&esp;&esp;叶禹凡回忆了一下，问：“官家和柏家？”

&esp;&esp;何月夕：“现在的官家的掌事人是官林运，柏家的是柏凌。”

&esp;&esp;叶禹凡浑身一震：“……你、你说谁？”

&esp;&esp;何月夕：“啊？”

&esp;&esp;叶禹凡：“官家的掌事人是……官林运？”

&esp;&esp;何月夕纳闷：“怎么了？”

&esp;&esp;听到这个名字，叶禹凡心乱如麻，汹涌的、愤怒的、悲喜交加的激烈地涌了上来……

&esp;&esp;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就在耳边，但是这种好像要把心都扯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腕上的脉搏突突突的直跳，叶禹凡不由自主地看像自己的手掌，脑中蓦地又蹦出一系列曾经纠结过的问题——

&esp;&esp;我是谁？我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思想？我的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

&esp;&esp;不可遏制的分裂想法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叶禹凡恐慌得闭上眼睛，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下来——不，不，我是叶禹凡，我是夏骁川，我是一个人！

&esp;&esp;如同一个感性冲动的自己在与一个理智冷静的自己争执，然而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离开他，躲开他，逃得远远的，就连和他有一丝关系的人都不要接触！

&esp;&esp;他忽然起身道：“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esp;&esp;何月夕：“……”发生啥事儿了？

&esp;&esp;……

&esp;&esp;“你相信吗？”叶禹凡走后，郭哲恺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真的只画了小半年就有这样的实力，那个人绝对是个天才……”

&esp;&esp;何月夕耸耸肩：“葛老师也常夸你也是天才。”

&esp;&esp;“他比我厉害。”郭哲恺沉默了许久，才道：“总觉得他的画风，让我很熟悉。”

&esp;&esp;连郭哲恺这种天生的直觉动物都有不确定的时候，何月夕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了。

&esp;&esp;等他们吃完饭，何月夕才发现，叶禹凡匆匆离去，双方还来不及相互留联系方式呢！

&esp;&esp;他泪流满面——真是一场失败的勾搭啊！

&esp;&esp;“可能天才者都有一点怪异吧，就像没吃药的郭哲恺一样……”何月夕看着边上玩“沙画”的郭哲恺，默默感慨。

&esp;&esp;“ohgod！youarenotallowedtopywiththesugar！itisfortheffee……（你这家伙不许玩糖啊！那些糖是用来泡咖啡用的！）”

&esp;&esp;不远处，餐厅的女服务员发出了一声抱怨的惊呼。

&esp;&esp;叶禹凡回到宿舍，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床上，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恐慌感，让他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

&esp;&esp;他抱紧膝盖把身体蜷缩起来，肩膀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又生病了吗？为什么会那么恐慌？官林运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esp;&esp;无数熟悉的、陌生的记忆碎片充斥着脑海，他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

&esp;&esp;叶禹凡跳下床，从床底下抽出一叠新买的纸铺在桌上，那是他原本打算带去画室的大型色彩纸……

&esp;&esp;接着，他如心脏病突发的人急寻药丸般哆嗦着翻出所有画笔和颜料，迅速地扑在纸上画了起来，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涂抹，纯粹的发泄。

&esp;&esp;他魔怔了一般拼命地涂啊涂，只有这样，脑子才不会炸掉；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人格的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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