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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不祥之地（第2页）

&esp;&esp;「你换你的衣服啦！」她大叫。

&esp;&esp;「你抓着我的头发我怎么穿啦！」我大吼。

&esp;&esp;「我不抓着你的头发我怎么梳啦！」

&esp;&esp;「你抓着我的头发你要怎么化妆啊？」

&esp;&esp;驾驶座那位，一路上听着我们大吼大叫，完全不吭声，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了。

&esp;&esp;外头还有些凉意的四月天，养老院内竟放着冷气。

&esp;&esp;我浑身颤抖，蜷曲在座位上，用着更为抖动的声音说：「人类迟早会被这行为给害死……」

&esp;&esp;「说什么啊，谁叫你没带外套来。」缘恩耸肩。

&esp;&esp;「小妹妹，外套借你吧。」一位面容带有老人斑，眼角附近有颗痣的老爷爷，递了一件看上去有些年的西装外套。

&esp;&esp;他轻轻勾起嘴角的微笑，像极了过去那位妈妈不让我见的爷爷。

&esp;&esp;我缓缓接过西装外套，「谢谢您。」

&esp;&esp;他仍持这笑容，到了台下的座位坐下。

&esp;&esp;他那笑靨，使我不禁多留意了几眼。

&esp;&esp;在由张曜悉伴奏下的缘恩的单簧管独奏结束后，两人般配的身影引来台下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老太太微弱的欢呼声。

&esp;&esp;他们带着羞窘的表情走下台的模样，大概会成为音乐系的最新话题。

&esp;&esp;好些时刻过去，终于轮到最后一位，人称压轴，实际上表现却漏油的我出场。

&esp;&esp;我顶着缘恩在车上与我争执时编出的发型，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吃力的站上舞台，僵硬的敬了礼后，才坐上已被冷风吹凉的琴椅。

&esp;&esp;虽然平时表演比赛不会太过紧张，但短短两天练得曲子，实在让人担忧演奏到一半出事啊……

&esp;&esp;冷风吹拂下，冰冷的双手被台下那位老爷爷柔和的视线给暖和，忆起他方才的笑顏，不自觉感到轻松。

&esp;&esp;琴声飘荡，结束在我手下的贝多芬。

&esp;&esp;我起身敬礼，掌声响起之时，我与那位老爷爷对上了眼，他和蔼的面容像跟荆棘，不停刺着我的脑，脑中浮现的爷爷，与眼前的他重叠。

&esp;&esp;走下台后，我望着老爷爷，出了神，主持人一言一语都没有进到我耳里。

&esp;&esp;表演落幕后，我抱着西装外套，直直往老爷爷走去。

&esp;&esp;「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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