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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林朗山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孙女儿，缓缓开口道：“锦儿，你在心里怪过爷爷吧？”

&esp;&esp;林锦瑟沉默了，她确实怪过林朗山，怪他为什么重男轻女，小时候，他把什么好的都留给锦年，会手把手地教他写字，会亲他的脸颊，会背着他飞翔，可这些事他一次也没为她做过。甚至她还想过，如果他不重男轻女，她也不会事事都要和锦年一争高下，明明锦年那么懂事听话，对她那么好，她还不当一回事，动不动和他发脾气……如果她能够对锦年好一些，不那么任性，锦年或许就不会因为她而死，又或许她也不至于这么愧疚，愧疚到想去死……

&esp;&esp;想到这些，林锦瑟的眼眶又酸又涨，她转过头，使劲地把泪水吞了回去，她现在不能哭，不能让爷爷难受。

&esp;&esp;“锦儿，对不起。”林朗山伸手摸了摸林锦瑟的头。

&esp;&esp;林锦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慌忙抬手擦掉，可却是越擦越多。

&esp;&esp;“乖，锦儿不哭，别哭了。爷爷有话要说。”林朗山伸手用手背替她擦泪。

&esp;&esp;由于生病，他的手瘦骨嶙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宛如饱经风霜的丘陵。

&esp;&esp;林锦瑟握住他的手，深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泪水收住，抬起头来，“嗯，锦儿不哭。”

&esp;&esp;林朗山又摸摸她的头，从枕边抽了几张纸地给她，边道：“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

&esp;&esp;林锦瑟接过纸巾，吹了吹鼻子，回想起小时候，爷爷给她和锦年讲故事的情景。

&esp;&esp;每一次爷爷都是抱着锦年，而她坐在旁边。

&esp;&esp;“我的本名不叫林朗山。”林朗山刚开头，林锦瑟就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他。

&esp;&esp;“我叫万顺，我的亲生父母希望我万事顺利，可是在我两三岁时，他们就相继去世了。”林朗山接着说。

&esp;&esp;“啊？”林锦瑟睁大了眼睛，被爷爷的开场白继续震惊到。

&esp;&esp;林朗山：“我出生在农村，我有三个亲哥哥，他们年长我很多，我出生时，他们都成家了。我从小就是在三个哥哥家轮流住，轮流吃，长到了十岁。我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瘦得皮包骨，有时候没地方住，就和牛挤在一起住牛棚……我想读书，可是三个哥哥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供不起，哪里会供我读书，更何况我也是家里的劳动力，如果去读书，就少了一个可以干活的人。”

&esp;&esp;“可那学堂里郎朗的读书声真的太好听了，我就利用放牛的机会，偷偷跑去听课，就这样认识了你的太爷爷。他是从城里调来的老师，他教的是语文，他还会教唱歌。”

&esp;&esp;“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林朗山唱了起来。

&esp;&esp;林锦瑟也跟着他唱了起来，这首歌，她和锦年小时候，林朗山就教过他们。

&esp;&esp;“这是我学会的

&esp;&esp;回去的路上，林锦瑟有些魂不守舍，到了家了，才想起一件事。

&esp;&esp;“哎呀，我把梨花给忘了。”林锦瑟一拍脑门道。

&esp;&esp;简意时忍不住想笑，她着急起来居然拍了自己脑门，怎么那么可爱又孩子气。

&esp;&esp;“你还记得梨花吗？”林锦瑟忽问。

&esp;&esp;简意时敛了笑意，“我可是她爸爸，怎么会不记得。”

&esp;&esp;林锦瑟小声嘀咕：“你还记得自己是她爸爸呢。”

&esp;&esp;语气里颇有点替自己被抛弃的“女儿”打抱不平的意味。

&esp;&esp;简意时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却故意走近她，“姐姐，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esp;&esp;林锦瑟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我说，梨花现在在我小表侄女家，本来说今晚去接回来的，忘了。”

&esp;&esp;林锦瑟想了想，又道：“算了，等爷爷的手术顺利做完了再把梨花接回来吧。”

&esp;&esp;夜里，林锦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还在想着爷爷今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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