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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县试要考三天，。

&esp;&esp;谭县令是个不喜截搭的人，即使为了增加难度，也没有把经义内容割得支离破碎。顾玉成早已把几本书背得滚瓜烂熟，几乎每个句子都做过排列组合，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这几道题做完，开始专心思考文章。

&esp;&esp;一道是“君子慎独”，另一道是“力行近乎仁”，顾玉成每日里模拟考，破题极快，很快就从《中庸》里的“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和《大学》里的“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出发，在草稿纸上写下“夫古之贤者，以其德粹而使天下安矣”。

&esp;&esp;许是习惯了这个点儿写文章，顾玉成只觉思路顺畅，下笔如有神助，很快就写完了案首波折

&esp;&esp;顾玉成全神贯注地做完两篇文章，时间还不到未时。

&esp;&esp;中间巡场的衙差过来送水和饭食，他也不觉得饿，只要了杯热水暖胃。这会儿文章全部做完，通读起来极是顺畅，卷面也干净整洁，心头放松下来，才觉出腹中空空，小腿又冷又僵。

&esp;&esp;顾玉成深呼吸两次，先拿白纸将考卷盖住，小心收好东西，然后才拿起考卷，走到龙门处，和几个提前交卷的汇合。

&esp;&esp;凑够十个人后，众人依次跨过龙门，将考卷递到县令案前，等待谭县令现场判卷。

&esp;&esp;县试的经义题答案固定，文章也都是三四百字的短篇，谭县令看得极快，没多久便轮到顾玉成。

&esp;&esp;谭县令头也不抬地接过考卷，扫了两眼就点点头，然后提起笔，重重地画了个圈。

&esp;&esp;抬眼发现是顾玉成，面露赞赏地道：“果然做得好文章。”又随口考了几个四书中的句子，见顾玉成对答如流，就挥挥手让他离开，用心准备后两场去。

&esp;&esp;顾玉成恭敬告退，跟着前头的几个人一块回到龙门，跨过那高高的门槛，慢慢走出考棚。

&esp;&esp;此时阳光惨淡，有考生兴高采烈，也有的抱头痛哭，好在这时候交卷的人并不多，喧哗者很快被衙差拖走，不叫影响考棚里的人。

&esp;&esp;顾玉成走出几十米，就见王婉贞带着顾玉荣在路边等他。

&esp;&esp;看他过来，顾玉荣喊了声“哥哥”就往前冲，跟个小炮弹似的，头上两条小辫儿一甩一甩的。

&esp;&esp;顾玉成接住她揉了揉，又将考篮递给王婉贞，三个人慢吞吞地往水井巷子走。

&esp;&esp;回到家拴上院门，顾玉成才轻声道：“，重在格式正确，内容不出大差错就行。

&esp;&esp;顾玉成看了半天各式文章，越发感念顾仪。因着这位进士老师，他不但能看到《名臣奏议》，还有幸看到了顾仪和一些当代名臣的文章。

&esp;&esp;得说能在科举制中杀出重围的人，确实出类拔萃，连制式文章都写得文采斐然，微言大义。顾玉成重温了一遍，直到用过午饭，在院子里散了步，才溜达出去看排名。

&esp;&esp;他是个实用主义者，对名次并不很关注，想着谭县令都画了圈，的时间短，免不了有些担心。现下中了正场头名，心头担忧一扫而空，脚步轻快地回到家，告诉王婉贞这个好消息，然后又临了两篇字，就照着往日习惯早早睡下。

&esp;&esp;翌日，第二场考试开始。

&esp;&esp;顾玉成和其他前十名的考生，获得了座次靠前、有免费茶水的待遇，连桌椅都换了新的。只是要当着谭县令的面考，考前还被训诫一番，命他们戒骄戒躁。

&esp;&esp;顾玉成是听惯教导主任讲话的人，恭敬听完过耳即忘，待考题发下就收心看题。

&esp;&esp;这次的两道题目，一道是诰，一道是判，都考得十分灵活。

&esp;&esp;诰是要求给即将赴任的臣子写一封诰敕。这臣子是从六品官升做五品，看似升了一级，实则明升暗降，从富庶之地去往苦寒边地。

&esp;&esp;写诰敕的时候，既要对该臣子的勇猛加以赞扬，也要对他轻易与人斗殴的行为加以训诫，最后进行总结与勉励。整体上要合情合理，双管齐下，还不能做得太明显，非常考验考生对春秋笔法的熟练以及对典故的化用。

&esp;&esp;判的案子是甲乙两家农户争水，两家的耕牛在混战中死了一头，甲家姑姑是乙家的侄女，乙家又有老翁被打折手臂，当作何判决。

&esp;&esp;顾玉成常看卷宗，又勤背律法，对各类应用文都不陌生。他边研墨边整理思路，两个时辰后就完成了诰敕和判词，拿到谭县令面前，得了“文理悠长，用典精当”的评价，就如昨日般排队离开考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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