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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第2页）

&esp;&esp;“母亲不必阻止我，打从先前祖父试图困住我起，我就豁出去了，他犯下这么大罪，能瞒得过去吗？我们了注定是要被牵连的。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esp;&esp;“你们必须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殿下，这是因为殿下已经做出了令天下男人都不敢不承认、甚至为之忌惮的成绩，杀殿下是为了抑制妇人女子挺起腰杆，他们害怕女人不再依附他们，不能再被他们所利用和控制！在这样的家庭里，难道我们还要自欺欺人地维持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原则吗？”

&esp;&esp;罗嫣如抓紧着罗夫人的双手，一口气说出来。

&esp;&esp;罗婷如的双手也放在了母亲和姐姐的手上。

&esp;&esp;罗夫人怔忡地望着她们，好一会儿才垂下肩膀，说道：“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这个样子……我说怎么突然坚持要回京，原来除了为罗家前途着想，还有别的原因。

&esp;&esp;“所以当初授意我，说只有你们进了宫罗家才有希望，我在罗家才能挺直腰杆，也都是有用意的。可恨我……我竟然信以为真！如今想来，你们就算入了宫，发挥的最大作用也不一定是扶助你们的哥哥，而是为了给罗家的罪行讨个保障！我真是糊涂，怎么没有早发现？”

&esp;&esp;“现在发现也不晚。母亲，祖父他们针对的是妇人女子的崛起，他们比别的公然抵抗太后的士族阴险多了，一面逢迎着太后，一面却在后头釜底抽薪，他们杀了殿下，导致这么多年花月会走得如此艰难，也致使我们这种出身的女子还要为了家族而把自己当成筹码送出去——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女人也是可以自立更生，不用依附家族才能过活，反而还可以为家族争光呀！”

&esp;&esp;罗夫人听得心潮澎湃：“是啊，如果不是女人没法自立，我怎么需要在罗家小心翼翼做人？如果不是因为在夫家没地位，你舅舅又怎么会光明正大地吞了我的银子？而我还拿他无可奈何！”

&esp;&esp;“原先我对太后执意要扶立花月会也不重视，但如今知晓了前因后果，顿时觉得这项决策其实与我们息息相关。所以母亲，眼下如果想要尽最大可能保住罗家根基，让哥哥还能够撑起这个家来，我们就只能站在朝廷这一边，配合行事了！”

&esp;&esp;罗夫人慌了：“这又要怎么配合？”

&esp;&esp;“张尚书不是正在与祖父叙话吗？他带来的人，一定就是皇上的人。我们应该想办法见到张尚书！”

&esp;&esp;“见到又如何呢？”

&esp;&esp;“自然是将所知之事悉数告知！”

&esp;&esp;“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esp;&esp;“母亲以为皇上会拿不到证据吗？”罗嫣如惨笑，“皇上早就盯上祖父了，不然此刻又怎会派遣张尚书过来？祖父是绝不会主动认罪的，我们能够利用上这个时机，主动揭发，多少是有个态度在。”

&esp;&esp;罗夫人直起腰：“可是老太爷毕竟是长辈，身为晚辈去揭发他，你们也会落个不孝之名！背上了不孝之名，朝廷也不一定会容得下咱们！”

&esp;&esp;“可是他想杀死我！”罗嫣如眼里有了泪光，“他杀了人，祸害了朝纲，是不是应该伏罪？我揭发他，是不是维护朝纲？而他竟能对没做错任何事情的亲孙女下毒手，我再向朝廷揭发，是不是也无可厚非？”

&esp;&esp;罗夫人无言以对。攥着绢子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esp;&esp;罗嫣如走了两步，停在门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们可以不去，而我必须去！是我的亲祖父杀了他的母亲，这笔债我不能替他讨，至少我该替他争取一个公平！”

&esp;&esp;罗夫人也站了起来：“……他？是威远侯吗？”

&esp;&esp;罗嫣如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esp;&esp;罗夫人屏息望着，许久才沉下一口气，坐了下来。但很快她又站起来：“也罢……你要去，我又怎能拦你。”说着她走到门下，把门打开，然后说道：“我先出去，等一会儿你再出来。”

&esp;&esp;她抬脚出门，随后又将门虚掩上。

&esp;&esp;罗婷如走到罗嫣如身边，拉起她的手来：“眼下已成事实，可知你即便做了这么多，到最后也不见得能与他在一起？”

&esp;&esp;“我知道。那些我已不在乎。我只想做我该做的事。罗家欠他们霍家一条命。”

&esp;&esp;罗婷如望着她坚毅的脸，点点头，收回手来：“姐姐是我们之中最清醒，最有主见的，你既然想好了，那我和母亲便去为你打点，力求让罗家落个最好的结果。”

&esp;&esp;说完之后她也跨出了门。

&esp;&esp;罗嫣如看着她的背影，张张嘴想说句什么，到底不曾再说。

&esp;&esp;团圆

&esp;&esp;前院花厅里的茶早就已经凉了。

&esp;&esp;张煜像往常一样优雅坐在椅上，暮色早已经笼罩了院落，但夜空又被廊下挂起的灯笼烫出一团团的光亮来，漏刻的沙就在这期间轻微地流动，一炉点在桌角的沉水香已经寂灭。罗骥坐在桌子的这边，姿态仍然端正，不过，却在张煜的闲适之下显得有些过于严肃。

&esp;&esp;“张尚书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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