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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赵素躺在床上，对于复诊的担忧继续在心底发酵。

&esp;&esp;新月初升，京城各处一片安静。

&esp;&esp;陈女医的医馆里，大门已闭，皇帝拿着一把药材在手里仔细察看。“如果这批即将送去太医院的药的确属于陈年的药材，那么牵扯到的可不是一两个人。你可看清楚了？”

&esp;&esp;“这些都是家父仔细鉴别过的，臣妇可以性命担保，绝不会有错。宫中靠谱的太医，自然也辩认得出来。”

&esp;&esp;皇帝反复地看着，皱紧了眉头。

&esp;&esp;陈女医略顿片刻，接着又道：“御药所与药商勾结，其实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以往臣妇也曾从药商嘴里有所听闻。但因为时间短，数目不大，也没有形成多坏的后果，因为他们也不会选择能危及性命的陈药。但无论如何，这却关系到宫中用药安全，皇上须得严查严惩才是。”

&esp;&esp;皇帝把药材放下：“你是否仍为你丈夫早逝之事耿耿于怀？”

&esp;&esp;陈女医略默，而后道：“先夫一向体魄强健，况且他多少因为我和家父而识得些用药的本事，如果不是药材把控出了问题，不可能身受些许伤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esp;&esp;“不瞒皇上，臣妇之所以会在他亡故后选择出来行医，也是想为百姓尽份绵薄之力，减少此类状况的发生。”

&esp;&esp;“难道你出来开医馆，不是因为太后怪责你们这些人技艺在身，却不能行之于民，夺得了魁主却还要依附男人生活？”

&esp;&esp;陈女医失语，垂首不再答言。

&esp;&esp;皇帝也不再往下说。坐片刻后他站了起来，负手踱了两步后道：“四喜把药包起来。回宫。”

&esp;&esp;四喜依言进来，把几扎当归，天麻等药物拿包袱皮仍旧包上。

&esp;&esp;“恭送皇上！”

&esp;&esp;陈女医躬身相送。

&esp;&esp;皇帝走到门槛下，忽回头看了眼案上的散放着的刀子，又道：“方才看了看你的医具。”

&esp;&esp;陈女医抬头。

&esp;&esp;皇帝接着道：“挺不错，蛮锋利的。”

&esp;&esp;说完他微颔首，跨出了门槛。

&esp;&esp;陈女医直到他出门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来。

&esp;&esp;……

&esp;&esp;翌日早上，陈女医赶着侯府开门就进来拜访赵素了。

&esp;&esp;“昨夜因事耽搁，未及前来，姑娘恕罪。”一进门她就向赵素致起了歉，“不知姑娘哪里不适？”

&esp;&esp;那疮给挤出来，赵素昨夜睡得还挺香！所以即便在担忧中入睡，也没来得及把这个隐患思考出个结果，面对陈女医的提问，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上话来！

&esp;&esp;陈女医疑惑：“姑娘究竟哪里不舒服？”

&esp;&esp;赵素灵机一动：“我身上长了个疖子，不过昨天夜里另找了个女医给我看过了。”

&esp;&esp;“噢。”陈女医了然点点头，然后道：“既然来了，那我给姑娘看看，有伤口的话看看是否需要换药。”

&esp;&esp;人家热心到这个份上，赵素也不好一口拒绝了，犹豫了一会儿，她趴在了锦榻上。

&esp;&esp;小兰小菊上来把她的裙子退下，左臀上那一块切成了十字的伤口就露了出来，这刀口整齐利落，虽然这手法不算很成熟，但不是极锋利的刀根本切不了这么好。

&esp;&esp;陈女医心一凛，立刻想到了昨天夜里皇帝临走时对她医刀的那一句赞叹……

&esp;&esp;她看着赵素：“昨夜给姑娘动刀的大夫，她可曾留下什么药给姑娘？”

&esp;&esp;“没有。”

&esp;&esp;赵素昨夜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医馆，哪里还顾得上取药？皇帝虽然给她动了刀子，也未必知道用什么药吧？

&esp;&esp;陈女医一面打开医箱取药，一面望着她：“那这位大夫真是……不怎么在行。”

&esp;&esp;“可不是？”这话可说到了赵素心坎里，“技术不咋地，力气倒挺大，挤得我痛死了！”

&esp;&esp;陈女医不敢再作声，麻利地给她换药上药。

&esp;&esp;皇帝昨夜临走时那句话令她琢磨了很久，按理说即便是等待无聊，他也不至于拿一把刀子在那里把弄。结合起皇帝到来之前，赵素曾经派人找她出诊，她回来的时候，赵素又正好从屋里匆匆忙忙的出来。她就隐约觉得有事。

&esp;&esp;所以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到眼下这伤口，再听到她支支吾吾地回应，昨天夜里皇帝干了些什么，她这伤口怎么来的，还用得着明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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