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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1页）

&esp;&esp;林焕然勉强憋住笑意，“晋安侯，云大夫，你们哪位是苦主？”

&esp;&esp;晋安侯道：“老夫和犬子是苦主。”

&esp;&esp;林焕然见云禧没有异议，又道：“那就请晋安侯说一说，状告云大夫所为何事吧。”

&esp;&esp;晋安侯与季广安对视一眼。

&esp;&esp;晋安侯有些艰难地说道：“林大人，季昀松是我儿广安的嫡长子，他一岁时被家仆抱走，卖给了英州一户姓林的人家。因他与内子长得相像，去年在殿试上被老夫认了出来，但因当时缺少直接证据，所以不曾为其正名，他便以庶子的身份回了家……”

&esp;&esp;云禧听他侃侃而谈，总算明白了季家的核心意思。

&esp;&esp;麒麟军找到了抱走季昀松的张妈妈，张妈妈一定招认过她抱走的是季家嫡子。

&esp;&esp;所以季家瞒不住了。

&esp;&esp;季昀松既然是二房嫡长，那么即便他死了，赘婿这个身份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季家颜面扫地。

&esp;&esp;在这个时代，即便嘉元帝知道季昀松没死，也会在道理上理解和同情季家。

&esp;&esp;如果她坚持不肯和离，只怕会落一个不近人情的名头。

&esp;&esp;就在云禧思索的时候，老晋安侯的陈述结束了。

&esp;&esp;林焕然问道：“云大夫，你对此有何话说。”

&esp;&esp;云禧道：“林大人，小季大人生死未卜，此事可等他回来再说，是否和离要看他自己的意愿。我早就说过，只要他想，我就放他自由。”

&esp;&esp;季广安尖锐地诘问道：“如果他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他这辈子就都是你云大夫的赘婿了吧？云大夫是不是太自私了？”

&esp;&esp;云禧心道，他不会回不来的，但这话不能在公堂上说，更不能当着常似之一党说。

&esp;&esp;她说道：“他那么聪明，不会就这么丢下我们娘俩的。”

&esp;&esp;季广安冷哼一声，对林焕然说道：“府尹大人，吾儿命苦，生前不得真正认祖归宗，死后就绝不能再背着赘婿的污名。肯请大人体谅在下作为父亲的心情，判这桩婚事无效，还我儿一个清白的身份。”

&esp;&esp;林焕然觉得这番话在理，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也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esp;&esp;但是，云大夫在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心里很有分量，如果草率地判了，会不会……

&esp;&esp;他沉吟着，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嘉元帝。

&esp;&esp;嘉元帝也很为难。

&esp;&esp;从道理上，他倾向季家；从人情上，他倾向云禧。

&esp;&esp;林焕然怎么判他都不会有意见。

&esp;&esp;他说道：“这是林大人的公堂，林大人秉公执法即可，不用看朕的脸色。”

&esp;&esp;林焕然松了口气。

&esp;&esp;他很喜欢季昀松，如果趁机让季昀松去掉赘婿这个令男人耻辱的身份，他还是非常乐意的。

&esp;&esp;他说道：“云大夫，在本官宣判之前，你还有何话说？”

&esp;&esp;云禧道：“我与小季大人乃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肯请林大人不要做棒打鸳鸯之事。”

&esp;&esp;“呵~”季广安冷笑一声，“天作之合，一个女大夫罢了，你也配提这四个字？”

&esp;&esp;“怎么不配？我姐看上小季大人，那是他的幸运！”有人在大堂门口大声说道。

&esp;&esp;“威武……”一干衙役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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