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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好像在问陈邻要干什么。

&esp;&esp;陈邻压低声音：“这里不是挺多暮白山弟子的吗？你们暮白山不准婚嫁……”

&esp;&esp;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名暮白山弟子牵着个年轻姑娘乐呵呵从他们面前经过，两个人都面带红晕满脸羞涩，怎么看都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esp;&esp;陈邻没说完的话顿时沉默了下去。

&esp;&esp;徐存湛偏过头望她，困惑：“怎么不说了？”

&esp;&esp;陈邻眼神示意那两个刚刚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小情侣：“不是说暮白山弟子都不准婚嫁的吗？这个……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esp;&esp;徐存湛垂眼，看见陈邻眼睛睁得滚圆，满脸被震撼到的表情，就连嘴巴都微微张开。

&esp;&esp;他不禁笑了一声，又在陈邻抬头疑惑看过来时，略微压了压翘起的唇角。

&esp;&esp;“只有内门弟子禁止婚嫁，外门弟子还是该成亲的成亲。而且就算是内门禁止婚嫁，也没有禁止男女之情，情劫乃人之常情，只有亲身经历过爱恨嗔痴，才能更多的理解众生之道，才能在修行之路上有所感悟。”

&esp;&esp;徐存湛捏了捏陈邻手背上的骨节，声音不紧不慢，“内门禁止婚嫁，是担心男女弟子成婚后会沉溺于小情小爱，为一己私情而耽误修行。”

&esp;&esp;陈邻：“……还挺通融。”

&esp;&esp;她的脑子已经自动把【为一己私情而耽误修行】翻译成【为一己私情而耽误学习】了。

&esp;&esp;“不过刚才那个女孩子好像没有穿暮白山弟子的衣服？”陈邻回忆了一下那个女孩身上漂亮的鹅黄襦裙，裙子质感很好，看起来不像是暮白山会给弟子买的衣服。

&esp;&esp;徐存湛仍旧是见怪不怪的表情：“可能是其他门派的弟子吧。正道带头的那几个门派经常发起门派交流，会将自己本门的弟子送去其他门派进行短则三月长则五年的交流学习。”

&esp;&esp;陈邻不禁好奇：“那你也去过别的门派吗？”

&esp;&esp;徐存湛摇头：“我没去过。”

&esp;&esp;陈邻：“暮白山不和其他门派进行交流学习？”徐存湛：“暮白山有安排过和其他门派的交流学习，但我不去。”

&esp;&esp;“啊……”陈邻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去呢。”

&esp;&esp;毕竟到了新的地方，就有了新的对象可以阴阳怪气了。感觉徐存湛是那种同一个人骂久了就会觉得很无趣的人。

&esp;&esp;徐存湛：“嗤——交流会本就无聊，不过是一群废物和另外一群废物的抱团罢了。”

&esp;&esp;他拉着陈邻走上楼梯，屋顶处洒下一层金灿灿太阳光，温暖的间错照下，在地板上投下一格一格钢琴键似的阴影。

&esp;&esp;楼梯并非直线往上，而是倾斜盘旋上去。整个藏经阁的建筑构造便是倚靠山势斜线向上，每层的墙壁上都凿开活页窗户，窗户外面透下日光。

&esp;&esp;那日光淋在徐存湛雪色长发上，光线交错的地方，一蓬蓬灰尘沉沉浮浮。他身上是蓝白色调的粗布衣裳，裁剪利落，修饰着少年抽条又漂亮的身形。

&esp;&esp;好似是进入夏天了。

&esp;&esp;所以藏经阁里才会这样温暖。温暖的幻境会使气味传播得更快，徐存湛踩着阶梯往上走，陈邻仰头时，眼睛被太阳光晒得微微眯起。

&esp;&esp;她在那股被太阳光烤出来的，书页的气味里面，嗅到徐存湛身上皂角的香气。那香气被烤得很燥，可又干净，蓬松，温暖。

&esp;&esp;就像徐存湛牵着她的手，掌心之间恰到好处的留出一点空隙，让气流吹着灰尘从空隙间穿过去。

&esp;&esp;陈邻觉得徐存湛肯定也很适合现代的衣服。

&esp;&esp;等徐存湛跟她一起回到现代了，她一定要给徐存湛买红色的那种外套——内搭就白色吧？然后把袖子挽起来，卷过胳膊肘。

&esp;&esp;她见过徐存湛挽袖子，洗得柔软的粗布底下，是线条分明的漂亮肌肉。！

&esp;&esp;

&esp;&esp;两人沿着楼梯上到第四层，越往上走，四周的暮白山弟子就越少。第四层已然十分冷清，从凿开的窗户外透下天光照亮室内，一排又一排高大的书架间，只能偶尔看见一两个弟子的身影晃过。

&esp;&esp;暮白山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在衣服上没有区别，只有腰牌刻字才能看出身份。内门人少，徐存湛走在路上都会被认出来。但外门弟子多，很多弟子互相不认识，偶尔瞥见徐存湛，多看两眼，也并非是认出了这位年纪轻却辈分高的师叔，而只是单纯见他发色特别，故而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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