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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惠予迷迷糊糊地就听见他的告白,洇着笑点头嗯道,温声回应:“小花猫只给你挠。”
&esp;&esp;婚礼的后一天,刚好是一中的校庆日。高中班主任早上给他发来消息,问他能不能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回一趟学校做演讲。程述看看孟惠予,见她没反对,很快就答应下来。
&esp;&esp;昨晚上的打闹激战让孟惠予有些疲累,坐在去学校的车上,竟然睡了过去。醒过来时,眼前已经是校庆横幅。
&esp;&esp;一中建校百年,庆祝活动自然也搞得盛大一些,甚至请来了市里领导莅临参观。程述被高中班主任叫走,孟惠予自己在一旁闲逛。等到他回来时,身旁还带了个人。
&esp;&esp;孟惠予很熟悉,是小姨的女儿,她的表妹:“之蘅?你怎么来了?”
&esp;&esp;“老师让我带你们转转。”杜之蘅上前一步,走到孟惠予身边。
&esp;&esp;程述笑着解释:“我以前高中班主任,现在她老师,我看之蘅好像也不想留在那里听他开大会,就想个办法把她领出来了。”对付老师,他素来有一套。
&esp;&esp;这些年,一中变化挺大。原先的吊顶电风扇换成了最新款的空调,铁皮脱落的礼堂座位也重新整修,就连一度以为永远也建不起来的新体育馆都已经翻修一次。
&esp;&esp;一中的景物他们熟悉得很,只有这些新建筑没什么印象。杜之蘅有一句没一句地介绍着,很快又走到教学楼下的校友墙。
&esp;&esp;孟惠予没来由地停了脚步,指着问程述:“你说到时候念慈会不会也在这上面?”
&esp;&esp;程述不忍卒笑:“你以为院士那么好当啊?”
&esp;&esp;“也是哈。”孟惠予忽然反应过来,这种想法实在太异想天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esp;&esp;杜之蘅去买水喝,走回来发现他们两人已经不见踪迹,打了半天电话也没找到人。她想,反正人也丢不了,干脆去了教室睡个觉,昨晚上刷题刷太晚,搞得她现在都还犯困。
&esp;&esp;彼时的孟惠予和程述已经溜达到篮球场边,刚好目睹一件趣事。
&esp;&esp;程砚正坐在阶梯边喝水呢,他们俩想着过去吓唬一句。走到还有七八步的距离,就看见一个女生走过来向程砚表白。小姑娘长得很文静秀气,没想过居然会找高叁孩子表白。
&esp;&esp;程砚像是熟悉了这种场面似的,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手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抱起篮球就要往回走。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直到看见自家哥哥和嫂子站在眼前,脸上忽然浮现出两抹尴尬。
&esp;&esp;程述笑得意味不明,程砚看得心烦意乱。孟惠予跳出来打破尴尬:“校服披着吧,等下吹风了感冒就不好了。”
&esp;&esp;她关怀得殷切,程砚不想再提刚才那一码,难得听话地就开始套外套。程述却不肯放过嘲讽他的任何一个机会:“他有什么好冷的?小姑娘追着跑,心热乎着呢!”
&esp;&esp;“没正经!”孟惠予用胳膊肘顶了顶程述的腰,眼里也是揶揄的笑。
&esp;&esp;程砚本以为他嫂子是个十足温柔体贴的人,没想到也有这种调侃别人的恶趣味,甚至比他哥那样明目张胆的,还要心黑一些。一时间感叹,这俩果然是一对。
&esp;&esp;在程砚不屑的诸多白眼之中,他们久违地吃了顿食堂。程述一直感慨,程砚的校园生活实在比他快活太多,就连难吃到苍蝇都不绷着的食堂,现在也能有这么多人来就餐了。
&esp;&esp;他说着些时过境迁的惋惜话,最后只收获程砚一句发自肺腑的评价:“真是个老头。”
&esp;&esp;下午的演讲活动请了很多校友过来,对比那些已经在业界取得一定成绩的知名校友,程述觉得自己分量实在差了太多。比较庆幸的是,知名校友爱拿捏官腔,校庆致辞说了好长一串,直接把预定时长给用完,程述落了个清闲,白赚一次青春之旅。
&esp;&esp;他和孟惠予趁着足球场无人,直接溜了过去。
&esp;&esp;九月份的湖城天气正好,孟惠予挽着程述就绕在绿茵场周围转悠,说些七七八八的无聊话。蜂蜜色的长裙被微风刮起,孟惠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esp;&esp;九月份也能觉得冷,估计是昨天晚上感冒了。程述没敢让她这么吹风,既然校庆他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不如直接回家好了。
&esp;&esp;还没走到校门口呢,高中班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程述?你现在在哪呢?”
&esp;&esp;“还在学校,怎么了?”
&esp;&esp;程述如实回答,班主任没等他多回应,就让他去办公室找自己。原来,礼堂的校友致辞结束了,教室还可以再来一波嘛!这人来了就不能白来,说两句话也好过直接回去吧。班主任和颜劝说着,程述只好点头,脑子里却浮现出他当年抢占体育课的场景。
&esp;&esp;“既然大家都不想下去上体育课,不如我们来讲讲没讲完的数学题?”
&esp;&esp;班主任推推眼镜,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打开投影仪,自顾自地讲起来,得意得很。那副表情跟现在真是如出一辙!
&esp;&esp;程述跟着他走到教室门口,一眼就看到还在睡觉的杜之蘅,才知道这人买水最后是买到教室里来了啊!
&esp;&esp;他做学生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听一些没营养的演讲,如今他倒是成了这个烦人精。
&esp;&esp;他仔细思索着记忆里听过的那些套话,最后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索性就让底下的人提问。站起来的人真是不少,跟他们那会儿谁都不爱搭理相比,实在活泼太多,程述有些意外。
&esp;&esp;他忘了,好看的皮囊就是一张安全感与信任度的通行证。他一直长得爽朗帅气,工作不但没能磨去他的意气,反而平添许多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曾有的从容与成熟,很能吸引人。
&esp;&esp;路过的学生也会透过门窗投来一些目光,是好奇也是倾慕。孟惠予站在门外看他应答如流,不由自主就回想起他的少年时代。
&esp;&esp;这不是她第一次站在他的教室门外,却是距离最近的一次。她不知不觉就戴上一抹笑,想要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快门键刚刚按下,就被程砚吓了一跳。
&esp;&esp;“干嘛呢?嫂子。”他笑得痞气,像是刻意报复他们之前的调侃一样,漫不经心道:“你不跟我哥一个高中的嘛!这也要拍?”
&esp;&esp;孟惠予羞赧着瞥了一眼,想要反驳这是新婚夫妻的乐趣,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esp;&esp;讲台上的程述很快就注意到程砚又在欺负他老婆,远远地就使去一个“别找死”的眼神。程砚很快捕捉到,扁扁嘴,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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