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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明摆着叫他们去查的吗？两人分开，九爷到了八爷府上。进门坐下，茶刚送上来，不等他说十三的事，外头来人道：&ldo;四贝勒回府了。&rdo;八爷马上站起来，拿起帽子说：&ldo;赶紧走，晚一步又该叫四哥跑了。&rdo;两人快马到了四爷府门前，果然已经围上了一堆人。后面的骡车都叫堵的动不了，还有人往这边来呢。八爷和九爷虽然是骑着马的，可眼看着也是挤不过去。&ldo;我的天爷！&rdo;九爷感叹道，&ldo;四哥要敢下马，能叫他们撕了。&rdo;骡车里，李薇也震惊了。侍卫紧紧围着车，车夫正在努力把车调头，苏培盛挤过来帽子都掉了，喊道：&ldo;调头！调头！从后面走！&rdo;透过车窗的纱帘，她看到府门前的四爷。怪不得进城前他叫弘晖也进弘昐他们的马车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看起来，四爷倒像是欠钱的大爷了。看着骡车们离开，四爷才叫侍卫驱开人群，匆匆由前门进府。苏培盛带着人在后面拦人，作揖拱手的求各位大人先回去，可以留下帖子，咱们一定马上送进去给四爷云云。李薇到东小院时，没想到四爷也在。她还以为他会在前面书房呢。&ldo;爷来是交待你几件事。这次爷办差时间长，大概不能常回来了，府里这几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弘时今年就该挪到前头去了……你别瞪眼，就该挪了。&rdo;四爷还有心调戏她两句。可见问题不大。她心道。&ldo;最近到府上来的人大概有不少，乐意见就见，不乐意见就叫人都挡回去。你娘家那边，叫你兄弟最近别往外跑，给你阿玛写封家书，就说叫他一切放心。&rdo;李薇听出来关于李文璧借银给别人的事，四爷应该已经知道了，大概也有主意了。&ldo;福晋那里，你多容让几分。她有想得不到的地方，你想到了就直接去做吧。但别闹起来……&rdo;四爷说到这里，就见素素的一双眼睛瞪得发亮朝他看来，叫他忍不住想笑，摸了下她的脸，放软口气说：&ldo;好了，爷知道素素有分寸。她要是太过分，你顶几次倒无妨。爷在外头忙，只是不想你们在后面闹意气。&rdo;&ldo;我从来不闹的。&rdo;李薇觉得她清白极了。&ldo;素素最乖。&rdo;四爷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香得她心也软了，脾气也消了。他才搂着她伏耳道：&ldo;户部欠银这事，京中哪家都跑不了。没见皇上都躲出去了？爷是躲不掉。你们在府里越稳当，爷在外头才能越放心。&rdo;李薇只是想小作一下，作完还是好乖乖。此时点头答应下来：&ldo;那好吧，我都听你的。&rdo;听说四爷回到前院后，只交待了几句话就带着人从后门走了。府中立刻大门紧闭，连帖子都不收了。之后几天，就像四爷说的那样，他住到了户部，只叫人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可府门前的帖子仍然络绎不绝。听赵全保说，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都往这边多跑了几趟。她开玩笑道：&ldo;难不成还有人敢闯贝勒府？&rdo;赵全保摇头，小声说：&ldo;那倒不是……奴才听说有人想在咱们府门口上吊……&rdo;&ldo;那、那人呢？&rdo;李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全保道：&ldo;听说叫押到步军统领衙门去了，说是只是个普通旗人。&rdo;普通旗人怎么有胆子到四贝勒府门前上吊？这明显是有鬼的。户部大堂，两位尚书凯音布和李振裕都告病了。只有四爷坐在大堂里，旁边是十三。底下两位侍郎苦于没那个胆子告病，不见两位尚书家里都叫四爷给派去太医了吗？听说就守在尚书家里了，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再许回家。现在四爷有什么事都只问他们两个。又熬了几乎一夜，四爷起身揉揉脖子，十三赶紧叫太监上前侍候，道：&ldo;四哥，不如歇歇吧？&rdo;两位侍郎早就坐僵了，却动都不敢动。余下的郎中和员外郎都叫栓在大堂两边的屋子里，人人都有半月余不曾回家了。四爷点点头，对两位侍郎说：&ldo;你们也去散散吧。&rdo;两人如奉纶音，连忙起身行礼退下了。大堂里只剩下四爷和十三，两人就放松多了。十三甚至打了一趟拳，虎虎生威。四爷端茶站在一旁看，笑道：&ldo;十三这拳是打得越来越好了。&rdo;十三本意就是想逗四爷一乐，他这么大的人了，做此小儿态也觉得不好意思。收了拳，他对这半个多月的事已经有些疲惫了，叹道：&ldo;四哥，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呢？&rdo;四爷笑了，问他：&ldo;怎么？十三累了？&rdo;十三长长的叹了口气。四爷放下茶，叫他坐下，道：&ldo;曹家还银做假，皇上还如此维护，其他人自然不会甘心。皇上不在，他们闹不着皇上，就只能冲咱们撒气了。&rdo;十三也明白了。太子换银子，所图不是银子，而是把曹家做假的事大白于天下，叫天下人都怀疑曹家。不然，仅仅是从江南官库挪银，能知道的人还是有数的。十三带着假银进京，他本来就心虚，又不肯揭开黄封叫人光明正大的秤银子，这一来一回折腾起来，怎么会不引人注意？有心人再一查，自然清楚明白。现在外头都说，曹家还的八十万两银子其实是江南官库的库银，上面都带着戳呢。没见十三爷都不敢叫开箱？京里的人就算原来肯还银子，现在也要打个折扣了。曹家凭什么得到这么大的圣宠？他们又凭什么吃这个亏？四爷早在十三带银进京后就想通了。曹家这个头一个还银的人没带个好头，剩下的欠银想顺顺当当的收回来，那是白日做梦。但他却不怕这个差事难办。不管难易，只要能办到皇上的心里，那就是他的功劳。就如曹家，包衣奴才却盘踞江南数十年，凭的就是他们深得皇上的信任。四爷见十三还是那副没精打彩的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ldo;十三，差事再难办，咱们尽心尽力去办，皇上总会看到的。&rdo;他要的就是这个大张旗鼓。十三的信心不像四爷这么足，&ldo;可我听说……有人跑到四哥府门口去上吊，嫂子们和侄子们只怕都要吓坏了。四哥要不要回去瞧瞧？&rdo;四爷算了下日子，点点头：&ldo;也是，你也该回去看看了。&rdo;两人起身，叫奴才进来侍候，吩咐他们备马。他们慢慢向外走，叫两边房子里看到的人都羡慕极了。主子们能走，他们不行。上了马，两人带着侍卫都不着急，缓缓策马前行。十三说起那个上吊的人：&ldo;听说叫步军统领衙门的人绑去了，四哥没叫人去问问？&rdo;四爷冷笑，虚抽一鞭：&ldo;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那几个人？&rdo;八爷府上，八爷道：&ldo;那个上吊的叫人看好了，别再惹出别的事来。&rdo;九爷好奇道：&ldo;怎么不见老四着急呢？这么晦气的事，我还当他一准要生气呢。&rdo;上吊的人只不过是闹腾一下罢了，八爷想看的还是四爷的反应。他没接九爷的话，&ldo;十三那件事，我还是觉得不对。&rdo;九爷没想到八爷还在注意这个，&ldo;八哥，外头不是说十三知道曹家送回京的是库银才不敢叫人查吗？&rdo;&ldo;你真的信？&rdo;八爷摇头，起身踱到窗边：&ldo;我不信曹家那么蠢，会不知道把银子重新融一遍。银子要是真没事，十三的福晋干嘛急着兑银票呢？十三府上那点家底可都叫她给贱卖了。&rdo;&ldo;那又怎么样？&rdo;九爷道，&ldo;这事跟十三的关系本来就不大。总不会是十三把银子弄丢了吧？&rdo;这话说完，两人突然都怔住了。九爷反应过来，马上说：&ldo;这不可能，这是八十万两，不是八十两。全是现银。从他出苏州城起，身边至少有两百个侍卫跟着，算上押车的有五、六百人。别说丢一箱银子，就是丢一块都不可能。&rdo;&ldo;那就是在出苏州城前。&rdo;八爷像抓住了一条大鱼，激动的两眼放光。九爷反而软倒在椅上：&ldo;……八哥你等等，兄弟我有点晕。&rdo;八爷没听他的，在屋里迅速转了几个圈，忍不住叫人进来道：&ldo;去请何先生过来。&rdo;&ldo;八哥，你这时找何焯过来干什么？&rdo;九爷一时反应不过来。&ldo;他祖籍就是江苏的，我叫他回家乡探亲。&rdo;八爷笑道。四爷府，东小院里。四爷进门前就有人传话过来，李薇就叫人准备洗澡的热水和吃的。等他进门，她推着他道：&ldo;快去泡一泡。&rdo;时近五月，户部大堂里再凉爽也不像府里那么讲究。脱了四爷的衣服，她就看到他的胳膊和脖子上有被蚊子叮的红疙瘩。再看下头，居然连大腿上也有。她叫玉瓶拿芦荟膏来，这个治蚊子包包还是她在现代学的一招。等他洗过澡，她给他擦药，上面点过后，他要穿衣服，她拦住道：&ldo;等等，还有一块。&rdo;她沾了膏药往下伸手，叫他吓了一跳，这才知道那大腿后面也有一块，他笑道：&ldo;这是上厕所时叫蚊子叮的。&rdo;&ldo;这也太遭罪了。&rdo;她道。他换上衣服，她看着他吃饭。听说他们在户部大堂吃得不错，天天都有人叫席面送到户部。所以到家里，她就给他准备了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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