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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宁佳书几次过来,一次也没碰见过他出门。
&esp;&esp;保洁员摇头,“客人,这个我也不清楚的。”
&esp;&esp;“那这个房间打扫过了吗?”
&esp;&esp;“这得问问我同事。”她拿对讲机冲那边问了几句,才道,“今天还没有打扫,早上客人好像是身体不舒服,说不需要客房服务。”
&esp;&esp;“不舒服?”宁佳书心悬起来,“那他到底出门了没有?”
&esp;&esp;“不好意思女士,这涉及客人的隐私,我们无权——”
&esp;&esp;宁佳书没再管他,掏出手机,按下季培风的电话。
&esp;&esp;几秒钟过后,她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屏住呼吸,似乎真的隔着门板听见一道微弱的手机来电铃。
&esp;&esp;“等等!”她叫住正要走远的保洁,“叫人拿房卡过来把门打开,我是季培风的朋友,他身体不太好,我怀疑他在里面晕倒了。”
&esp;&esp;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esp;&esp;古人诚不欺宁佳书,因为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esp;&esp;季培风不是晕倒,而是犯病,抑郁发作。
&esp;&esp;手机就掉在他几米之遥的地方,但季培风硬是没能站起来,走过去将电话接通。
&esp;&esp;房间里一片混乱,他瘫坐倚在套房客厅的柜子边缘,像是喉咙上有只无形的手将他脖颈收拢抓紧,几乎无法呼吸,更没办法说话,需要努力喘气才能得到空气,胸膛响得像破掉的风箱。
&esp;&esp;整个人像条被抛到案板上的鱼,生命力只剩下腮部的翕动。
&esp;&esp;服务员和精力惊叫涌进去的瞬间,宁佳书盯着这一幕,僵直的身体愣在门口,挪不动脚步。
&esp;&esp;不知道是吓到还是被震住了。
&esp;&esp;她
&esp;&esp;“我、我不是很清楚……”宁佳书意识到自己声如蚊呐,对着话筒努力打开声带,“我只知道他膝盖动过三次韧带修护手术,在服用抗抑郁药物,可能有布洛芬类药物过敏史。”
&esp;&esp;手机递回去的时候,她意识到被放上担架的季培风在看她。
&esp;&esp;佳书不清楚这目光的落点究竟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因为他看上去已经完全神智模糊,只有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始终睁着,无神而混乱。
&esp;&esp;宁佳书又开始怕了,季培风套房的管家,好几次想让她上前陪在他身边,但宁佳书自始至终假装没有听到,只缀在人群最后。
&esp;&esp;像极了做错了事情茫然又无措的孩子。
&esp;&esp;她大脑里空白一片,根本想不出这样的棋面能怎么走活。
&esp;&esp;宁佳书可以分享任何事情给霍钦,让他一起想解决办法,但是这一次,她完全坦然不起来。
&esp;&esp;这样的难题抛给任何人要求帮忙,行为本质上和要求他们一起分担痛苦没有区别,霍钦尤甚。
&esp;&esp;他和季培风的立场天生就是对立的两边,任何一种解决途径都是在为难他。
&esp;&esp;救护车抵达医院时,夏图南已经立在急诊大厅中央,宁佳书还没酒店门就给他打了电话。
&esp;&esp;他回头看来的面容比上海冬天的湿冷的空气还要冷峻,然后就跟着医生扶着的担架一路快步跑进诊室。
&esp;&esp;医生诊断,是药物服用过量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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