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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神经病啊。&rdo;她刚洗了手，正好还没擦，于是故意甩他一身水，&ldo;估计是我又土又俗的气质迥异于你之前的妖艳女郎们，比较符合他的古老审美品味吧。&rdo;程少臣终于笑起来，歪在椅子上伸着懒腰：&ldo;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do;沈安若收拾好了厨房，还是忍不住说：&ldo;你跟一个老人呕的什么气呢，那是生你养你的亲爸，又不是你的仇家。你就算不担心他被气病，难道你自己都不觉得郁闷？&rdo;&ldo;已经有很久没有跟他好好说话，都忘了该如何跟他相处了。&rdo;程少臣轻轻叹气，&ldo;跟他结了点梁子，一直没解开。&rdo;&ldo;父子俩会有什么梁子？无非他逼你学你不喜欢的东西，逼你去你不想上的学校。&rdo;&ldo;还有吗？&rdo;&ldo;或者他曾错待你母亲，令你想替母亲出气？再不就是……破坏了你的美好恋情？……并且不止一次？&rdo;沈安若坏心地补充。程少臣大笑：&ldo;沈安若，你话多的时候原来这么可爱，你怎么会这样聪明，每一件都猜得这么准？&rdo;&ldo;小说和电影里不都是这些烂俗情节。&rdo;沈安若回他一个白眼。他俩去那家餐厅时正是用餐高峰，等了许久迟迟未上。程少臣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连打电话的时候都没好气：&ldo;没有……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不，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这样……好，那我等着瞧。再见。&rdo;&ldo;我跟他无话可讲，跟他说我不在国内。……不要主动联系他们，等他们打过来，你难道不明白谁先急谁就会落到下风……这种问题你有必要问我吗？我请你来做什么的？&rdo;&ldo;把a23列入我们的拒绝往来客户名单。他们又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对，以后注意，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们。&rdo;这样的程少臣，沈安若觉得十分陌生。他明明神色平静，语气温和，眼神却冰冷，看得她心底发寒。见她在望他，于是朝她扬一扬嘴角：&ldo;没事，最近公司的事比较烦。&rdo;&ldo;有麻烦吗？&rdo;&ldo;没有。是别人有麻烦。&rdo;他笑的时候，眼神瞬间转暖，仿佛雨后阳光乍现。变色龙！沈安若在心里念了一句，突然觉得这人前所未有的可怕，却见程少臣已经直接将手机电池卸了下来。那家餐厅出名的上菜极慢，服务也不佳。&ldo;我不明白，每次都至少要等30分钟，服务生比实习的水准都差，你就偏要来这里。&rdo;程少臣抱怨。&ldo;这里的笋丝最好吃，哪一家都不如他们。&rdo;&ldo;那是因为你等了这么久，早就饿坏了，给你炒木头你也觉得好吃。&rdo;程少臣不以为然，掏出手机不知要做什么，大概想起自己已经取下电池，于是对沈安若说，&ldo;借你的手机用一下。&rdo;沈安若其实也等得无聊，正在用手机看《猫和老鼠》，递过去时没退出。程少臣瞥了一眼，撇撇嘴：&ldo;幼稚。&rdo;他们其实最近闹了一点别扭，冷战了几天，一直没见面。程少臣连着两天不打电话的时候，沈安若便禁不住想，gaover，终于结束了，心头涌上怪异情绪，似失落又欢喜，但就是忍得住不把电话主动打过去，偏偏过了两天，他的电话又过来，口气温和，态度轻松，绝口不提两人的争执。撒娇以及翻旧帐沈安若自己觉得都不太擅长，也尽量忘记他们吵过架的事，只不过心里难免还有点气恼，也不给他灿烂的笑脸看，程少臣也不介意。程少臣还给她手机，她继续看那幼稚的动画片，听对面的人说：&ldo;下个月我去巴黎。你不是一直很想到法国吗？请几天假，一起去吧。&rdo;&ldo;下个月公司忙。&rdo;程少臣嗤笑：&ldo;你怎么比你们倪董都忙？今年你们正洋十佳员工没你一份？&rdo;沈安若斜他一眼：&ldo;我是第十一名，谢谢。我只想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糙田，这个季节又不开花。&rdo;&ldo;去逛卢浮宫和香榭丽舍大街也行啊，时间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去威尼斯看看。&rdo;&ldo;公司正裁员，你引诱我在最缺人手的时候开溜，存的什么心呢，我丢了饭碗对你有好处吗？&rdo;&ldo;怎么没好处，如果你不得不把我当饭票，为了避免我一不高兴就让你饿肚子，大概就不会一直在我面前这样气焰嚣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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