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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2页）

&esp;&esp;“嗨，张兄，这有什么的，不过给公主殿下一个台阶下罢了。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子，难道还能胜过我们的寒窗十年不成？”

&esp;&esp;“我可听说杨蓁的父亲是杨恭俭，杨御史啊，他的才名……”

&esp;&esp;“公主殿下为显公正，已经让杨御史避嫌了。”

&esp;&esp;“哎，幸亏裴大人不畏公主殿下之威，若不然，待以后我等入朝，岂不是还要屈居一个女子之下了？”

&esp;&esp;“谁说不是呢？”

&esp;&esp;隔壁桌的章临越听，越是感到有些食不下咽，最终，他把酒杯落在了食案上，付了钱，离开了平康坊。

&esp;&esp;裴府

&esp;&esp;“你不是马上就要启程回江南？”章临突然求见，裴晏看着满脸凝重纠结的章临，温和问道：“是有何事吗？”

&esp;&esp;章临此次是作为人证来的长安，如今显国公的大案尘埃落定，他也该回江南了。本是想在临行前再喝一次平康坊的美酒，却在听见那群书生所论之事后，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心中的疑惑让他坐立不安，这才大晚上跑来了裴府，哪怕失了礼数，也要求见。

&esp;&esp;“裴大人。”章临双手搓着自己的袖子，飞快地看了一眼对自己从来没什么好脸色的梅期，低声说：“当年学生因为妄言险些获罪，丢了功名的事……”

&esp;&esp;章临这些话说得极为艰难，“那时梅期曾给学生叙述过大人为学生求情时的场景……说是公主殿下曾跟陛下讨要学生……”

&esp;&esp;梅期听了，哼了一声，瞪了章临一眼。

&esp;&esp;“此事……是公主殿下为了帮微臣，刻意所为吧？”章临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esp;&esp;他当年的事与今日杨蓁之事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这成事的过程却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相似之感。若当年公主殿下本意就是帮他，若如今公主殿下本意就是让杨蓁参加春闱……那么……章临偷偷瞧了一眼裴晏，从前很多的细枝末节瞬间涌入脑海，让他若有所悟。

&esp;&esp;裴晏耐心听他说完，然后便笑了，有些高兴地道：“这些年在外为官，总算还有些长进。”

&esp;&esp;算是直接承认了章临的猜测。

&esp;&esp;章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意外地又得到梅期一声冷哼，可他却无暇顾及，“那……那裴大人您……”

&esp;&esp;“当年你我二人在江南，危机四伏，群狼环伺，殿下不仅救了我，还带兵留下保护。”裴晏嘴角扬起，道：“你还不明白为何吗？”

&esp;&esp;“为……为了大人您？”章临试探问。

&esp;&esp;道理虽然是这么道理，但大人您倒也不必笑得这么得意吧？你这个叫梅期的护卫，嘴都要撇到天上去啦！

&esp;&esp;临的那一瞬间，萧璃就很想闭上眼睛，然后在看不见他的地方重新睁开一次。章临光着上半身，一排排肋骨极为明显，身上瘦弱又苍白，偏偏背后还背着荆条，真是让人目不忍视。

&esp;&esp;“章临，你这一大早的，是要干什么？”萧璃走到近前，哭笑不得地问。

&esp;&esp;“殿下！微臣已经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微臣……微臣特来请罪！”章临见到萧璃，连忙跪好，跪端正了，一头磕下去，道：“还请殿下恕臣之前失礼不敬之罪！”

&esp;&esp;动作见，后背又被荆棘划出几道血痕，看得萧璃直咧嘴。

&esp;&esp;“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儿。”萧璃无奈地说：“你这一大早来给我负荆请罪，叫别人看见了，还要以为我怎么欺辱朝廷命官呢。”

&esp;&esp;“殿下，都是下官愚钝，不懂得殿下的用心良苦。”章临见萧璃全无任何怪罪之色，心中更加感动愧疚，一个激动，脱口而出：“殿下，臣愿意永远为您写诗作文！”

&esp;&esp;萧璃无语，只觉得哪怕三个杨恭俭加一起都没章临这么让她觉得头疼。

&esp;&esp;她无奈摇摇头，拒绝道：“本宫想要人写诗文，自然会叫你们裴大人来给我写，你呀，还轮不到。”

&esp;&esp;章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esp;&esp;而这时，萧璃抬手示意酒流将章临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荆棘拿掉，一边蹲下，视线正好与跪着的章临齐平。

&esp;&esp;萧璃直视着章临的双目，认真地说：“我知章卿诗文华美，但本宫对你的期许，却远不止于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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