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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轸拜道:“微臣告退!”
&esp;&esp;陈轸回到府中,让戚光拿着魏惠侯的金牌前往驿馆,与五大夫樗里疾径奔刑狱。司刑验过金牌,令狱卒将公孙鞅押出监牢。
&esp;&esp;一身囚服的公孙鞅连戴两天的脚铐,加上狱中折磨,身体十分虚弱,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踉跄。樗里疾急奔一步,上前搀住,泣道:“大良造,下官来迟了!”
&esp;&esp;公孙鞅稳住身子,目光移向站在门外、手拿金牌的戚光,疑道:“这位是——”
&esp;&esp;樗里疾急忙介绍:“这是上大夫府中的戚家老,就是他拿来金牌救出大良造的!”
&esp;&esp;戚光趋前揖道:“小人戚光奉主公之命,请大良造暂回馆驿安歇!主公还说,晚些时候另备薄酒,为大良造压惊!”
&esp;&esp;公孙鞅朝他深揖一礼,跳上马车,对樗里疾道:“上大夫府!”
&esp;&esp;车马行至上大夫府外,公孙鞅一身囚服,在樗里疾的搀扶下走进大门。早有下人进去禀过,陈轸听闻公孙鞅不及换装即来拜见,急急迎出,二人见过礼,携手径至客堂。那边戚光将樗里疾拉入偏厅叙话。
&esp;&esp;一入客堂,公孙鞅两膝弯曲,叩首于地:“公孙鞅叩见上大夫!”
&esp;&esp;陈轸急忙拉起:“这这这——大良造何等贵体,叫在下如何承受得起?”
&esp;&esp;公孙鞅起身,二人分宾主坐下。
&esp;&esp;公孙鞅拱手道:“大恩不言谢,在下欠上大夫一命,也不是一个谢字所能表尽啊!”
&esp;&esp;陈轸亦拱手道:“是大良造福大命大,陈轸何敢居功?”
&esp;&esp;“常言道,仇大莫过于杀父,恩大莫过于救命。上大夫大恩,在下别无他报,只想叫一声陈兄!”
&esp;&esp;陈轸心里咯噔一声,细看公孙鞅,见他果是情真意切,并无做作之嫌,心中甚是感动,脱口而出道:“公孙兄!”
&esp;&esp;公孙鞅见他应下,颤声叫道:“陈兄!”
&esp;&esp;陈轸亲自为公孙鞅冲过一杯茶水:“公孙兄,请用茶!”
&esp;&esp;公孙鞅谢过,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又是几句赞辞。二人客套一番,陈轸方道:“公孙兄贵为秦国权臣,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下日后多有仰仗之处!”
&esp;&esp;听闻此言,公孙鞅似乎生气了:“陈兄说出此话,莫不是瞧不上在下吧!”
&esp;&esp;陈轸急忙笑道:“好好好,咱今日不说这个!公孙兄,请用茶!”
&esp;&esp;公孙鞅也笑出来,端杯再品一口,望着陈轸,敛神说道:“无论陈兄作何感想,自今日始,在下定将陈兄视为兄弟。”
&esp;&esp;“公孙兄此言,亦为在下心声!”
&esp;&esp;“既为兄弟,在下就想直抒胸臆,不知陈兄愿不愿听?”
&esp;&esp;“公孙兄但说无妨!”
&esp;&esp;“上大夫眼下虽得君心,地位却不稳固。”
&esp;&esp;陈轸略怔一下:“请大良造明言!”
&esp;&esp;公孙鞅加重语气:“说轻一点是不稳,若是说得重一点——”故意打住话头。
&esp;&esp;陈轸的胃口全被吊起,两眼直盯过来。公孙鞅缓缓吐出下文:“当是危如累卵啊!”
&esp;&esp;听到此话,陈轸反倒轻松下来,身子朝后微仰,神态稍显不屑:“公孙兄何出此言?”
&esp;&esp;公孙鞅知他不服,以问代答:“依陈兄之才,早该居于相位,可事实上,陈兄至今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上大夫,其中原委,陈兄可知?”
&esp;&esp;此话果然击中要害。陈轸略一沉思,抬头望向公孙鞅:“请公孙兄明示!”
&esp;&esp;“以在下观之,原因可有两个:一在老相国嫉贤妒能,视陈兄为敌,在君上面前处处打压,以争君宠;二在君上!”
&esp;&esp;陈轸身子前倾,不无惊讶地问:“此言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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