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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头裹白巾、身穿孝服的公孙衍走出来，斜他一眼，冷冷说道：“放开他！”

&esp;&esp;护院等松开白虎。

&esp;&esp;白虎不无惊讶地望着一身孝服的公孙衍，失声道：“公孙兄，你——你这是——”

&esp;&esp;公孙衍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主公仙去了！”

&esp;&esp;白虎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什么？你胡说什么？”

&esp;&esp;“主公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见你，你却不肯回来。主公等不及，于半个时辰前仙去了！”

&esp;&esp;白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陡变，惨叫一声：“爹——”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子。

&esp;&esp;魏侯称王进攻卫国，孙宾初出茅庐

&esp;&esp;就在龙贾、朱威、公孙衍等频繁进出相府，为白相国的葬礼忙碌时，公孙鞅、陈轸等也未曾空闲一刻，日夜就秦魏结盟、典章礼仪、称王庆典等反复讨论。不消数日，秦魏睦邻盟书初稿拟定，陈轸、公孙鞅检查无误，使人在羊皮上誊抄两份，入宫呈魏惠侯御览。

&esp;&esp;魏惠侯仔细阅毕，对毗人道：“拿王玺来！”

&esp;&esp;毗人走进密室，拿出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在惠侯前打开。惠侯亲手拿出刚刚刻好的玉玺，看了看尚未使用过的洁白玺面，笑对公孙鞅、陈轸道：“呵呵呵，这块王玺，寡人可是礼仪正在制订，不日即可颁布。至于庆典，吉日和胜地已由卦师卜出！”

&esp;&esp;“哦，”魏惠侯面呈喜色，“是何日何地？”

&esp;&esp;“吉日是五月既望，胜地是逢泽！”

&esp;&esp;魏惠侯思索有顷，点头道：“嗯，逢泽乃凤鸣龙吟之地，寡人当去祭拜！好吧，此事可以定下，爱卿起草檄文，传檄列国公侯，可让他们于下月既望会于逢泽！嗯，还有，檄文一定要达意，阐述明白，就说此番是寡人南面称尊，于逢泽举行登基大典，免得列国再有误解，以为又是去朝那个周天子的！”

&esp;&esp;“微臣遵旨！”

&esp;&esp;从宫里告退出来，陈轸、公孙鞅径到元亨楼去，仍旧是公孙鞅做东，召来公子卬，三人大宴一番，庆贺秦魏结盟成功。

&esp;&esp;酒宴过后，公孙鞅辞别回秦。因有传檄列国等事急需安排，陈轸送至西城门即辞别回府。公子卬心中有事，一直送至十里长亭。公孙鞅回身揖道：“上将军留步，公孙鞅就此作别！”

&esp;&esp;公子卬回一揖道：“紫云公主之事，还望大良造多多费心！”

&esp;&esp;公孙鞅呵呵笑道：“上将军放心，这杯喜酒，公孙鞅喝定了！”

&esp;&esp;公孙鞅凯旋归来，秦孝公郊迎三十里，携其手同登公辇，辚辚回宫。一路上，公孙鞅将使魏过程讲了个大要。回到宫中，公孙鞅呈上秦魏盟书，孝公匆匆看过，递予内臣用玺。内臣刚进内殿，公孙鞅就扑地跪倒，双手抱头伏在地上，小声奏道：“君上，微臣有罪！”

&esp;&esp;孝公一时愣了：“爱卿力挽危局，功莫大焉，罪从何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

&esp;&esp;无论孝公如何拉扶，公孙鞅却是不肯起来，一味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重复四字：“微臣有罪！”

&esp;&esp;孝公感觉有异，松手退至几前，缓缓坐下：“公孙爱卿，说吧，你有何罪？”

&esp;&esp;“罪臣斗胆，将紫云公主许嫁了！”

&esp;&esp;“你说什么？”秦孝公一头雾水，似乎未听明白，“什么紫云公主？什么许嫁？”

&esp;&esp;公孙鞅将头埋在地上，字字清晰：“微臣自作主张，将紫云公主许配予魏国上将军公子卬了！”

&esp;&esp;秦孝公听得明白，张口结舌，一下子呆了。约过半晌，他忽地站起来，在殿中急走数个来回，停住步子，手指颤抖着指着公孙鞅大声数落：“爱卿啊爱卿，你你你——你叫寡人怎么说呢！临行之前，你从未提过紫云之事，怎么平白无故，说嫁就把她嫁出去了？你你你——你不是不知紫云，她——她她她——你这不是在剜寡人的心头肉吗？”

&esp;&esp;“公孙鞅知罪！”

&esp;&esp;孝公摇头叹道：“唉，知罪，知罪！知罪能顶何用？这么大的事儿，你总该事先有个商议吧！你可以不计紫云，不计寡人，夫人你也可以不念，老夫人那儿，你——你总该有个忌惮吧？宫里宫外，谁人不晓紫云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紫云的婚事，若无老夫人旨意，即使寡人也——也不敢轻易许嫁，可你——你竟然将她一口许予一个百无一用的绣花枕头！”又是一声长叹，“唉，这这这——”

&esp;&esp;“君上，”公孙鞅将头埋得更低，屏息有顷，喃喃说道，“百无一用方是大用！舍此一女，可得全局啊！”

&esp;&esp;孝公心头一怔，凝眉自语：“百无一用方是大用？”又在殿中走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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