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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安王笑了一声，道：“人皆有贪婪善妒之心，这世间独你如此，却不惹人生厌。”

&esp;&esp;“折春，朕早与你说过，见了你，便觉着与朕年少时何其相似。”

&esp;&esp;沈鸢说：“臣怎能与圣上相较。”

&esp;&esp;安王却笑了笑，说：“怎的不能？”

&esp;&esp;说话间，似乎瞧见沈鸢桌上的杏仁茶已吃光了，安王便问：“沈卿嗜甜？”

&esp;&esp;他听见沈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没有很喜欢。”

&esp;&esp;安王与宫人道：“再拿一碗杏仁茶来。”

&esp;&esp;卫瓒脚步顿了顿，见身侧宫人已眼神催促。

&esp;&esp;他便垂眸继续走了。

&esp;&esp;那日宫宴结束，是沈鸢送他出门去的，他本该対沈鸢说，若是他已不愿复仇了，便算了。

&esp;&esp;沈鸢救了他一条命，还了侯府李文婴一条命，卫锦程一条命。

&esp;&esp;纵是侯府有天大的恩情，也已经够了。沈鸢为靖安侯府填进去的已太多了。

&esp;&esp;后头的路，他自己走就是了。

&esp;&esp;可开了口，又不敢说，怕这样一说，沈鸢与他之间的联系，便彻底断了。

&esp;&esp;只是问他：“你过得好么？”

&esp;&esp;沈鸢顿了顿，眉宇间几分骄色，说：“好得很。”

&esp;&esp;他便信了，没见着沈鸢目光下淡淡的隐忧。

&esp;&esp;走了好长一段路出去，他见沈鸢说：“就送到这儿罢，我后头还有事。”

&esp;&esp;——他们之间往来，也不宜太频繁。

&esp;&esp;他说了声好。

&esp;&esp;走出好长一段路，听见沈鸢远远喊了他一声：“卫瓒。”

&esp;&esp;他扭过头去，却恰好有宫人路过。

&esp;&esp;沈鸢沉默了片刻，笑了笑：“无事。”

&esp;&esp;可后来回了边疆，再想那一声，却总叫他心悸。

&esp;&esp;总是无端端想，沈鸢独自在京城，身侧已无人了。

&esp;&esp;……

&esp;&esp;那时他没想到的是，安王対沈鸢的厌倦如此之快，他迅速地抛弃了沈鸢，甚至从欣赏转变为了一种厌恶。

&esp;&esp;起初卫瓒以为是安王发现了沈鸢与他的联系。

&esp;&esp;几次三番派人去查，却发觉并非如此。

&esp;&esp;安王并不是怀疑沈鸢复仇、也并不是怀疑沈鸢另有居心，而是似乎单纯地憎恶沈鸢。

&esp;&esp;无人知道，沈折春为何一夜被厌弃。

&esp;&esp;卫瓒无诏令不能反京，便只能通过书信和探子去搜集沈鸢的消息，却是一日比一日心惊。

&esp;&esp;沈鸢受了三次贬黜，几度申饬，言辞之重堪称侮辱，安王却偏偏就是不肯将沈鸢调出京城。

&esp;&esp;一夜之间，沈鸢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会被挑出刺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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