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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看到那个玩具瞪他，他就会踢得更用力。到了后来，那个玩具已经不瞪他了。他也觉得开始不好玩了，正在想要不要用一种新的办法来玩这个玩具。

玩具却突然不见了。

他问妈妈，妈妈说，玩具被他玩坏了。扔掉了。

扔掉了？只是这三个字，一开始，白学群还吵着还要玩，后来宋莲心发了一次脾气。他就再也没有吵过了。

从那以后，白学群也再没有问过关于那个玩具的事情，因为妈妈不让他问了。也不许他告诉别人。说如果别人知道了他有这个玩具，会跟他抢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有一个活人玩具。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是怎么玩那个玩具的。

時间过得好快啊？多少年了？二十五年？还是二十六年？白学群想不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脚上被踢的这两脚，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有一个那样的玩具。

因为，妈妈跟他说。扔掉了的东西，就不要再想它了。他以后长大了，会有更多，更好玩的玩具的。

所以，他把那个小男孩忘了，彻底的忘了。上了小学以后，他再也没有打过人。没有骂过人。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温文有礼，他谦虚谨慎。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虽然他是富家子。潜意识里，他其实还记得，自己曾经玩坏过一个人。所以，他不愿意再那样去做了。

“对不起？”雷哲朗突然低下身，拎起白学群的领带，狠狠的瞪着他：“对不起？你们白家欠我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啊？”

对不起。这三个字如果有用，能抵得过他受的伤害吗？他那个時候才多大？才六岁。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

他没有一天是饱的，因为宋莲心从来不给他饭吃，每天扔一个馒头进笼子里，就算是饭了。很多時候，他只能喝水来解决饥饿。

严格意义上说，他是喝水长大的。而白学群呢？他住着大别墅，吃着山珍海味，进出有车接送不说，还把他当成一个玩具，天天供他玩乐。

群被到么。他记得有一次，他被揍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里面戴着的一条项链。那是妈妈给他的，一块玉。被白学群看到了，他硬是抢了过去。

“还给我。”那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以前，就算被白学群打得再厉害，再痛，他也没有说过话。

“咦，你会说话啊？”白学群睁着眼睛看着他：“原来你会说话啊。早知道我就早拿过来了。”

甩了甩手上的项链，只是一块玉牌，白学群看了看：“好了，我喜欢这个。归我了。”

“不要，还给我。”身体好痛，可是他还是努力站起身体，想从白学群手上抢回来。

“不给。”白学群身体退后一步，他当然比没吃饱饭又常常挨打的雷哲朗更有力气。晃了晃那条项链，他就是不给他。不但不给，还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嗯，虽然土是土了点。不过，没关系了。你也不配戴这种东西。”真难得激出了他的反应，白学群不知道多高兴。不然，这个玩具一点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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