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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忱抱着人进屋,低声说:“你可想好了,真不见他?这么冷的天儿,没准人家在外面等你一夜,你明早出去就能看到一座人形雕塑。”
“有意思吗?”沈嘉念咬咬唇,一脸倔强,话里带着刺,“你这么想让我去见他,那你放我下来,我去见就是。”
关了门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的周容珍,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这是在吵架吗?緽
傅寄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跟他叫板没好处,果然,他脸色阴郁地放下沈嘉念,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回去找那个人。
沈嘉念转身打开门走出去,身上只穿着针织套裙,镂空的粗针织花纹漏风,没走几步冻得脸更白了一分。
车停在门廊下没开走,沈嘉念才不会委屈自己,拉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拿出遗落的羊绒大衣套在身上,瞬间暖和了很多。
她双手环抱胳膊,顺着主干道往外走。
地面是融化的雪水,掺杂着碎冰,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沈嘉念走得不快,却也一点一点消失在屋内那人的视线里。
傅寄忱面上覆了一层寒霜,周身气息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向来情绪不外露的他抬脚踢翻了边上一个矮凳。
“砰”一声巨响,客厅里的一众佣人不明情况,一时间噤若寒蝉。緽
傅寄忱目光阴沉地望着无尽的夜色。
沈嘉念真行,说走就走,头都不回一下。叫陆彦之说对了,她现在就是恃宠而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蔷薇庄园太大了,平时坐车不觉得,从主楼步行到大门口,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刚出门时浑身冰冷,走着走着热得身上出了汗。
保安亭的人换了班,远远见沈嘉念过来,帮忙打开了门。
等在路灯旁的男人听见开门声,回头望了过来,视线凝在沈嘉念脸上,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裴澈双腿早已冻僵,缓慢地挪动,走向沈嘉念,与她相隔一步之遥时停住。緽
他看着她,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絮,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过了许久,久到沈嘉念暖起来的身体重新感觉到冷,裴澈才张了张嘴,压抑地叫了她一声:“小念。”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沈嘉念缩在大衣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面容冷静得像冰冷的机器人,“你看到了,我跟了傅寄忱,以后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裴澈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只剩下最后一丝力,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像对待一尊易碎的瓷器,力道不敢轻不敢重。
“对不起,我的家人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对不起,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小念,只要你说出来,我统统答应你。别赶我走好不好?别离开我……”
沈嘉念眼角酸涩,猛地推开他,声音冷冷道:“裴澈,醒醒吧。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你,何必非要逼我。”
“不,一定还有办法。”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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