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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姜娘嗫嚅着唇，她知道的，她知道说出来后，一切都会离她远去。

&esp;&esp;包括郑敢心。

&esp;&esp;她早就想到过的。

&esp;&esp;姜娘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镇定，她偏头，看向陆不言。

&esp;&esp;姜娘的脸隐在暗色里，她满脸的血色也变得昏黑暗沉，“你们缺一个杀人凶手，我给你们。”

&esp;&esp;“拦住她！”陆不言面色微变，手中的绣春刀往下一挑。

&esp;&esp;郑敢心以为陆不言要对姜娘下手，下意识用胳膊挡住了绣春刀。

&esp;&esp;绣春刀狠狠砍下去，在郑敢心的胳膊上滑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esp;&esp;姜娘柔软的身子滑倒在地，她的心口插着一柄匕首。

&esp;&esp;看到此情景，郑敢心身形一软，小山似得身体就那么跪在了姜娘面前。

&esp;&esp;姜娘的脸上都是血，她从郑敢心的眼瞳中模糊看到自己的模样。她努力扯出一个笑，说，“哥哥，你会记住我的，对不对？”

&esp;&esp;郑敢心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姜娘艰难地吞咽着喉咙里的血腥气，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钝痛拉扯着她，她拼尽全力唤了一声，“郑郎。”

&esp;&esp;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可其实，只有最近的郑敢心听到了。

&esp;&esp;“姜娘！”郑敢心猛地将人抱住，满是鲜血的手按住她心口的匕首。

&esp;&esp;姜娘喃喃自语，“京师院子里的猫，你替我养下去，好不好？它们爱吃肉，多给它们买肉吃……”

&esp;&esp;郑敢心伏在姜娘肩头，无声痛哭。

&esp;&esp;周围陷入一片沉寂。

&esp;&esp;陆不言手持绣春刀，浓稠的鲜血不断往下滴落，在船板上汇聚成蜿蜒而细长的血流。

&esp;&esp;他上前，伸手去探姜娘的鼻息，声音冷淡而自持，“已经死了。”

&esp;&esp;胡离道：“真傻，就算你死了，他也逃不过去的。”说完，胡离抬头看向窗口。

&esp;&esp;天际处晚霞肆虐，蛋黄色的落日浓稠发亮，太阳马上就要落山，胡离道：“正好七日了吧？太阳一落山，杨彦柏怕是就要没命了。”

&esp;&esp;黑一跪在地上，听到此话，仰头看向躺在船上的杨彦柏。

&esp;&esp;少年公子哥的脸，原本细腻又光滑，如今面颊凹陷，眼底发青，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

&esp;&esp;黑一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抵在自己心间。

&esp;&esp;“公子莫怕，黑一会陪你。”说完，黑一看向一旁的黑二，“黑二，将公子和我的尸首一道带回京师。”

&esp;&esp;漱云飘荡，遮掩落日，余晖被河面吞噬，青山晦暗，独留残霞，船舱之内一瞬变得昏暗。

&esp;&esp;杨彦柏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又重重地呕出一口黑血来。

&esp;&esp;黑一面容悲怆，手中的匕首眼看就要刺入心脏，一旁赵家大郎突然伸手，一把按住他道：“别急。”

&esp;&esp;“咳咳咳……”杨彦柏呕出一口黑血后，一脸不耐地虚弱开口，“吵死了，黑一，把人打出去。”

&esp;&esp;没死？

&esp;&esp;胡离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他说七日死，七日就一定会死。

&esp;&esp;胡离上前，单手替杨彦柏把脉，然后惊奇道：“嗯？解毒了？”

&esp;&esp;陆不言上前，伸出手，“啪啪”两下扇了杨彦柏两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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