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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6（第2页）

&esp;&esp;她说罢，一个飞身跃上围墙，朝外纵身一跳，很快消失不见。

&esp;&esp;梦无归提着裙摆上了阶，手里的残梅被风卷下，脆弱无力地落去了地面，又在下一刻被风轻柔托起，打着旋儿浮去了高空。

&esp;&esp;一点残破的红影自远空而来，许是沾了雪沫，显得有些沉重，尹秋立在檐下，抬头朝那红影伸去了手，鼻尖凑近之时，闻到极淡的花香，还有零碎浅淡的苦味。

&esp;&esp;那红梅像是被什么人搓揉过，残缺的花瓣上布着伤痕，摊在手心里，肌肤的白与花色的红相得益彰，生出几分凄美的破碎感。

&esp;&esp;尹秋望着穹顶，满目飞雪，又看向街道两旁，也未见谁家红梅攀墙，不知这小小的梅花是从何处来的。

&esp;&esp;她静默在檐下，心不由己地盯着那梅花出了神，少顷过去，白灵背着包袱与孟璟一同行了出来，两人都皱紧了眉，一副受了挫又隐忍着怒气的模样。

&esp;&esp;还是不肯？尹秋侧头，问道。

&esp;&esp;真是岂有此理！白灵抄着手，眉目不善，这都

&esp;&esp;那声音柔媚悠扬，调子里含着笑意，语速略显缓慢，像是说话人总也不肯好好儿说话似的，非得一个字一个字咬清楚了，再和着气息漫不经心地吐出来，显得有种别样的勾人与魅惑。

&esp;&esp;夜风把人的嗓音送到耳侧，仿佛贴颈而语一般，尹秋移动视线，借着窗侧梳妆台上的铜镜，瞧见了一道暗红身影。

&esp;&esp;这人身量不低，夜色与房外的灯笼将她映照得几分幽暗，铜镜概括不出全貌，仅能看见她一张噙着笑意的红唇，还有半截线条分明的下巴。

&esp;&esp;只这一眼，尹秋就已认出来人是谁。

&esp;&esp;心下惊疑不定，面上却维持着沉静，尹秋暗自防备，嘴唇噙动正要说话，却听身后那人又抢先道：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镜中人哪有本人赏心悦目？

&esp;&esp;尹秋原本还有几分紧张，听得这话又觉有些好笑，她在风里转了身，与那红衣女人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对视起来。

&esp;&esp;我倒宁愿观赏镜中人，尹秋无端叹了口气，最好是明镜于身畔，美人隔彼岸，远观才更有味道。

&esp;&esp;那你与我喜好不同，南宫悯看着尹秋，眼神是直白的打量，我若要看美人，就喜欢把她们放在身边，越近越好，隔得太远瞧不真切，也没意思。

&esp;&esp;尹秋想起枫楼里那些戏水的女人，还有南宫悯立在帘外观望时的眼神，她摇头轻笑：不，你并不喜欢。

&esp;&esp;何以见得？南宫悯微微笑着，素雅的绣鞋在步伐移动间露出好看的云纹，她行到尹秋跟前，低垂的眼眸映着尹秋清瘦的身形，像是单单只用目光，就能将她全然笼罩起来。

&esp;&esp;心中若是欢愉，眼神骗不了人，尹秋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调整好心态，她毫不避讳地迎上南宫悯的目光，说，你看着美人时的神情，只有冷漠，没有欢愉。

&esp;&esp;南宫悯像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缓声说：那你现在瞧瞧，我看着你的眼神如何？

&esp;&esp;尹秋说：尤为慈爱。

&esp;&esp;你把我形容得太老了，南宫悯低声笑了起来，你也是美人，还是个出落得极好的小美人，我几年不见你，不知你如今这般出挑，眼下见了，真有些后悔了。

&esp;&esp;后悔什么？尹秋站得笔直，瘦削的双肩落了一点飞来的碎雪。

&esp;&esp;后悔当初没能把你留在身边，南宫悯伸手，将尹秋肩上的雪花拂掉了，也是怕了满江雪，没敢与她打上一场将你抢回来。

&esp;&esp;这话说得太晚，尹秋眉目柔和，不见丝毫怯意，你错过了时机，后悔也无用。

&esp;&esp;夜深人静，客栈内一片清寒，窗外洒着盐粒一般的雪粉，夜景十分虚幻，两人暌别多年再次重逢，言谈间有来有往，竟像是分别许久的老友，有种不大合适的默契。

&esp;&esp;你和小时候一样，还是不怕我。南宫悯说。

&esp;&esp;怕的，尹秋说，只是装作不怕。

&esp;&esp;怕什么？南宫悯饶有兴致地问。

&esp;&esp;你不会平白无故找上我，尹秋神色自若地回，更不提我们快五年没见过面了，你突然现身，为着什么事来的？

&esp;&esp;南宫悯笑得悠然，落落大方地拉着尹秋在桌边坐下，说：姑姑想见侄女罢了，非得要有个理由不成？

&esp;&esp;若是平时，的确不需要理由，尹秋斟了两杯冷茶，将其中一杯搁在了南宫悯手边，但眼下紫薇教与云华宫正在暗中较量，你在这个时机跑来见我，即便是换作五年前的我，也不会信你是来找我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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