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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黑色手套放下，环住他的肩膀，扶着他转过身靠在了宽阔的胸膛上，头顶传来温柔的触摸。

&esp;&esp;杜程双手拽着姬满斋的西服，额头抵着干净的西服，眼泪汹涌地从他眼睛里流出来，让他的胸膛没再那么发紧。

&esp;&esp;起先，他咬着牙关无声地哭泣，随后，他的喉咙也开始发疼，他必须要说出来。

&esp;&esp;“他没有机会了……”

&esp;&esp;“他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esp;&esp;妖怪的死太残忍了，毫无希望，无尽黑暗。

&esp;&esp;头顶的手顿住，随后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双臂箍住他，他听到姬满斋说：“抱歉。”

&esp;&esp;造物主为什么对妖怪这么残忍呢？人类，无论犯了多大的罪，他们总有机会投胎转世再来一次，前世犯了罪，所以今世就要被残酷对待吗？分明是两个人啊。

&esp;&esp;

&esp;&esp;欧阳玉在医院醒来，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只停留在去见一个热爱跳舞的学员的路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倒了，又是怎么来到了医院。

&esp;&esp;医院的人请他联系家属，欧阳玉无奈地表示自己这一生未婚，家人也都过世了。

&esp;&esp;医生半信半疑，怀疑欧阳玉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esp;&esp;“我说的是真的。”欧阳玉报了自己的身份证号，掀开被子正要下床，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立刻僵住了。

&esp;&esp;他忽然感觉不到他的腿了。

&esp;&esp;欧阳玉双手颤抖，“大夫，我的腿怎么了？”

&esp;&esp;被在医院门口发现的昏迷老人醒了，身上没有受任何伤，意识也很清楚，却意外地失去了对双腿的感知。

&esp;&esp;医生们也很诧异，给欧阳玉从骨头肌肉到神经一顿检查，完成查不出问题，这是两条相当健康，健康到超越了这个年龄段的腿。

&esp;&esp;而病人的表现就像是瘫痪一样，完全无法支配自己的双腿。

&esp;&esp;身体上查不出问题，医生们只能把欧阳玉转到精神科，去排查是否是心理因素导致欧阳玉忽然失去对双腿的掌控权。

&esp;&esp;欧阳玉在起初的慌乱后冷静了下来。

&esp;&esp;这不是他

&esp;&esp;窗外蝉鸣声声，这个夏天实在漫长，令所有人都有点受不了，绿叶快被猛烈的太阳晒化，叶尖浓绿欲滴，午后空气沉闷，似是即将迎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雨。

&esp;&esp;杜程坐在长椅上，他的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静静看着病房内的欧阳玉，欧阳玉正坐在床上揉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神情怔怔的。

&esp;&esp;杜程偏过头看了一眼姬满斋的西服，“真的洗不掉吗？”

&esp;&esp;西服胸口痕迹斑驳，星星点点的不太显眼，是那天他留下的泪水痕迹。

&esp;&esp;姬满斋这身衣服显然不是凡品，杜程认为它更倾向于一件防御类的法器，这样的法器很难被损坏或者留下痕迹，更何况是姬满斋的法器呢？

&esp;&esp;杜程视线下滑，姬满斋的手套同样也被他的眼泪弄脏了。

&esp;&esp;姬满斋回避了这个话题，“想吃点什么？”

&esp;&esp;病房内，护工送来了盒饭，欧阳玉感谢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不像一开始住院时那么云淡风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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