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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这些年，因为癌症的年轻化，许多女性年纪轻轻就丧失了生育能力。打个比方，白血病患者或者ds患者可能需要造血干细胞移植，通俗的说法就是骨髓移植。而骨髓移植的手术前，医生会用大剂量的化疗清髓，清到白细胞基本为零，而这个过程必定导致患者丧失生育能力，几乎没有任何例外。白血病是儿童当中最常见的癌症种类，也就是说，有些孩子在懵懂的儿童期就失去了一项资格。不仅如此，她们还将在青春期承受更多的痛苦，比如没有月经、身材矮小……遭遇更多的疾病，甚至更早的死亡。

&esp;&esp;为了这些女孩子，全世界的生殖中心都在研究“生育力保存”，也就是胚胎冻存、卵母细胞冻存和卵巢组织冻存，其中卵巢组织冷冻保存源于欧洲，接受移植并且成功怀孕产子当上妈妈的生育力保存（三）

&esp;&esp;晚上，应笑与穆济生一起吃了医院食堂，应笑讲了夏笛歌与几个患者的故事，就各回各家分头睡觉了，因为二人已经约好次日一起去看看车。

&esp;&esp;应笑想买一辆十几万的车，穆济生陪着。

&esp;&esp;不过，第二天的一大早，他们情况又有变了。

&esp;&esp;因为一只羊。

&esp;&esp;早上，应笑正要化妆呢，突然之间就接到了穆济生的微信语音：“笑笑，你来一趟。”

&esp;&esp;“？？？”应笑放下妆前乳，穿着拖鞋趿拉趿拉走到隔壁穆济生家，刚想敲门就发现门已经是开着的了，于是伸手推开，晃晃悠悠地走进去，问，“怎么了？”

&esp;&esp;她刚问完就呆住了，两颗眼珠又掉下来！

&esp;&esp;穆济生的客厅地上正躺着一只活羊！！两手两脚都被捆住了，不对，是四只脚都被捆住了，两只眼睛可怜兮兮，耳朵上面挂着耳标。味道很大。而穆济生则站在旁边，高高大大的，两手掐在两边胯上，垂着眼睛看那只羊。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哈……”应笑当场就爆笑了，她走过去，一手扶着穆济生的肩，一手捂着自己肚子，直笑到了弯下腰去，“哈哈哈哈……！”

&esp;&esp;穆济生淡淡地剐了应笑一眼。

&esp;&esp;应笑t到了穆济生的幽怨，一秒变脸，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来，眉头紧皱，鼻梁拧出一个“川”字，嘴唇也紧抿，目光炯炯地瞪着羊，挺直背脊，两只手抱着胳膊，整个人夸张极了，沉声问：“穆医生，这是什么？”

&esp;&esp;“…………”穆济生无语了两秒，还是回答，“记不记得几个月前转院来的那个患者？xx镇医院转过来的。母亲保胎时感染了，我们治了六个星期小孩子才平安出院。他爸今天来了云京，非要顺道送一只羊，说这只羊是自己家喂的，吃草长大的，纯天然，还天天散步天天溜达，肉特别瘦特别好，让我自己宰来吃吃。他们家就是养羊的，特意留了一只大的没有卖到肉联厂去。我说真的不要，结果他还以为我假客气，非送不可，我如果不告诉地址他们就送到医院去。我担心他万一是认真的呢，动物身上细菌太多了。然后，他太热情了，大老远的带一只羊来……我就只好按收购价转过去了一千五。是他一只羊的出售价。然后叫你帮帮忙。”

&esp;&esp;“他收了？”

&esp;&esp;“当然不收。但我也说了，医院禁止医护收礼，一千多块算很多了，同样重量的羊肉超市至少要三千，我也是赚了。他如果不收，我就只有寄些东西到预留的家庭地址，或者求医院的财务部门透露一下银行卡号，很麻烦。他就收下了。”

&esp;&esp;应笑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道：“可是咱们怎么吃啊……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是不是以为，医生全都手起刀落，特别淡定特别麻利？”

&esp;&esp;“……应该是。”穆济生说，“他微信里说了一段关于羊的处理方法，还说，几分钟就处理好了，叫我叫上亲戚朋友，大家一起吃新鲜的，如果实在不会剥皮，就烧些开水褪掉羊毛，连皮带肉一起做，特别简单。可——”

&esp;&esp;“那你弄会了？”

&esp;&esp;“……不会。”

&esp;&esp;应笑真的有点同情了，不过还是落井下石贱嗖嗖道：“我还以为穆医生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esp;&esp;穆济生又说：“而且我也下不了手啊。”

&esp;&esp;应笑想了想：“这倒是。”别说大圣母穆医生了，她都不行。读博士时她有一回骑自行车带萧七七，结果前方毫无征兆突然蹿出一只青蛙，她一边大叫“啊啊啊啊我杀生啦！”一边“咣”地一扭车把，结果青蛙没事，萧七七被她甩出去了，直接一个大马趴。

&esp;&esp;“好了，”穆济生叹了口气，“咱们查查怎么处理吧。总不能赶到大街上去吧。”

&esp;&esp;“噗，好。”

&esp;&esp;应笑最开始想的是直接送给楼下餐馆，不过发现私人的羊并不可以买卖流通。半小时后，他们觉得，基本只能送肉联厂了。

&esp;&esp;两人分头打电话。没有想到“打电话”这个活儿也不容易，打一个没人接打一个没人接再打一个还没人接……而且非常多的私人屠宰，卫生条件检疫流程等等东西都不规范，他们还要一一识别对方是否是私人的！

&esp;&esp;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应笑绝望地发现，市内没有这种东西，云京所有的肉联厂全部都在一两小时外。

&esp;&esp;最后，幸好这羊带着打过疫苗的耳标，x县xx肉联厂同意他们送过去。对方爱答不理地道：“你就一只。我们肯定不会去收。还那么远！你要愿意你就送来，你要不愿意你就自己动手自己吃了。”

&esp;&esp;穆济生挂断电话，长长长长地运了口气，对应笑说：“走吧。”

&esp;&esp;“好……”

&esp;&esp;他们抬了抬那只羊，太沉了。应笑灵机一动：“我家有个搬东西的小板车！你等一下！”

&esp;&esp;拿到板车，他们把羊抬到车上，推进电梯，又走出大楼，走向汽车……一路上，小区的人看见他们个个都是瞳孔地震！楼下那对医生夫妇也同样是瞳孔地震！应笑认识的小区保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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