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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终还是在顾渊这儿睡下了。

&esp;&esp;因为顾渊不送他回去。

&esp;&esp;林信自己也试了试，但是每回都被法阵送回顾渊身边。

&esp;&esp;房间里，林信一面弯着腰，掬水洗脸，一面对顾渊道：“明早一定要送我出去呀。”

&esp;&esp;顾渊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洗好脸的时候，递上干净的巾子。

&esp;&esp;他老是这样，林信也没太在意，将巾子丢回铜盆里，趴在床上翘脚。

&esp;&esp;不雅，十分不雅。

&esp;&esp;榻边放着按摞来算的话本，林信问了他一声，便随手拣了一本来看。

&esp;&esp;过了一会儿，顾渊洗漱完了，走近前去，在他身边坐下。

&esp;&esp;林信默默地把乱晃的双脚放下，又往里边挪了挪。

&esp;&esp;他随口一问：“没有其他房间了么？”

&esp;&esp;“没有，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我有一天会带人回来，我也不知道。”

&esp;&esp;林信撇了撇嘴，将话本翻过一页：“没什么朋友，难道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esp;&esp;顾渊一只手撑在他身边，靠过去看他在看的话本：“好看吗？”

&esp;&esp;林信点点头，笑着答道：“好看。”

&esp;&esp;“这些。”顾渊看了看榻边摆着的好几摞话本，“全部看完，你要多久？”

&esp;&esp;“嗯……”林信抬眼看了看，“大约得要好几十年。”

&esp;&esp;“好。”

&esp;&esp;夜深，睡得迷糊的林信一蹬脚，踢见一个冰凉的东西。

&esp;&esp;他觉着奇怪，再蹬了蹬，用脚蹭了蹭那东西。

&esp;&esp;凉得很，环状长条。

&esp;&esp;他坐起来，掀开云被，在黑暗中找了一会儿，最后在墙上，摸见一头嵌在墙里的一条链子。

&esp;&esp;林信马上就清醒了，又想起顾渊问他，那些话本子够他看多久。

&esp;&esp;他行走六界这么些年，都这样明显了，他大概也明白了。

&esp;&esp;他摸了摸那条链子，很硬，要是被捆上了，他大概是挣不开的。

&esp;&esp;轻手轻脚地云被推到一边，他往外挪了挪，准备下榻。

&esp;&esp;睡在外边的顾渊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林信被他吓了一跳。

&esp;&esp;“本君不给你戴上，你就不要非让本君给你戴上了吧？”

&esp;&esp;顾渊掌心微热，扣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这里拽了拽。

&esp;&esp;“你比较喜欢和地位相当的朋友在一块玩儿，你习惯照顾他们，你不喜欢让别人照顾你，甚至有点害怕麻烦别人。你害怕和地位权势相差太大的人靠得太近。”

&esp;&esp;“你喜欢的是‘公鱼’，和你一样大小的‘公鱼’，这个‘公鱼’朋友不多，要你照顾他。照你的性子，你不会喜欢一条比你大得多、身份比你高许多的龙，你想起这件事，就叫你心里发慌。今日要是放你跑了，大概你回去之后，就要同我断了。”

&esp;&esp;“准你重新思考你与本君的关系，你没想好之前，还没有让本君满意之前，就暂时先不要回去了。看不见你就要死了，你不要喜欢‘公鱼’了，你也看看我吧。喜欢我吧，不管是‘公鱼’，还是龙，眼睛是金的还是黑的。”

&esp;&esp;“喜欢我吧，喜欢顾渊。”

&esp;&esp;“我对你很好，你不要总想着跑。”顾渊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边，“这世上本君就喜欢你。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林信，本君很怕会错过，所以想寸步不离地守着。”

&esp;&esp;大约是全被他给说中了，林信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esp;&esp;“你要是不在的话，就难受的要死了。”顾渊捧起他的脸：“你看，本君的眼睛又变颜色了。把难受得要死的朋友一个人丢开，这不符合你的交友原则。”

&esp;&esp;好半晌，林信小心翼翼地询问：“那……能像之前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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