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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第3页）

&esp;&esp;“他死了。小白，他的身躯已经化成了泥土，他的中枢神经被我们保存了下来。”刘圣易说着，将白季皙搀扶起来，再一次走到水晶缸前，“这就是顾瞻。”

&esp;&esp;巨大的冲击令白季皙一时无法接受，过了一会，她还是坚持这不是顾瞻。

&esp;&esp;刘圣易吸了口气，诚如徐野棠所说，她终有一天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只有认清了事实，她才能走出来。

&esp;&esp;“你尝试问它几个问题。它来回答，这样你就能做出判断了。或许你可以先让他安静下来。”刘圣易托着她的手肘，鼓励她往下进行，“小白，深呼吸，把自己情绪调整调整，然后叫他安静。”

&esp;&esp;白季皙大喘了几口气，颤颤低声：“顾瞻，我来了，你可不可以平静一下，跟我说几句话？”

&esp;&esp;屏幕上五颜六色的乱码渐渐地变成了五个汉字：“小白，你好吗？”同时拟合成顾瞻的声波从扩音器里发出来。

&esp;&esp;白季皙眼前一片模糊。

&esp;&esp;她独自走上前，站在盛放的脑组织前，低语道：“我很好，你呢？”

&esp;&esp;机器在沉默，过了许久，屏幕上才缓缓出现：“我也很好。”

&esp;&esp;白季皙问了几个只有她和顾瞻能知道的问题，确认了这的确是顾瞻的大脑。

&esp;&esp;顾瞻真的不在了。

&esp;&esp;白季皙十二年的念想希望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全部破灭。

&esp;&esp;他死了，顾瞻死了。

&esp;&esp;白季皙的心仿佛掏了窟窿，灵魂破了个洞。

&esp;&esp;四周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无数潮水朝她劈头盖脸涌来，她喘不上气，没法呼吸。

&esp;&esp;她扼住自己的喉咙，随后就晕了过去。

&esp;&esp;“她怎么样？”麻省总医院精神疾病专家唐纳教授一出来，刘圣易就赶上前焦急地问。

&esp;&esp;“从体格检查看没什么事，不过，你知道，精神分裂很难通过查体判断复发。”

&esp;&esp;“那精神检查呢？”

&esp;&esp;“不确定。”唐纳教授实话实说，“我不明白，十二年前她首次发病就是受了未婚夫去世的刺激，当时她屏蔽了这段痛苦回忆，接受了半年的治疗才恢复，你们怎能冒险再刺激她？”

&esp;&esp;“我们……”刘圣易已经懊恼得肠子都青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esp;&esp;白季皙一直在做梦，梦里一切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esp;&esp;她刚踏上这片土地，顾瞻如她所愿开着一辆淡粉色ioper来接她，

&esp;&esp;他们的房子坐落在湖边，后面是一片高耸入云的云杉。

&esp;&esp;顾瞻告诉她这里不时有小动物光顾，来的最多的是小浣熊，这个小东西会搞破坏，溜进厨房偷蛋吃。

&esp;&esp;“喜欢吗？“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温声细语。

&esp;&esp;“喜欢。“

&esp;&esp;“那我可以吻你吗？“

&esp;&esp;恋爱四年多，因着对白季皙父母的承诺，顾瞻克制地连手也不敢多牵，更遑论亲吻了。

&esp;&esp;在这俯仰之间只有两人的天地里，她们写慕家那些鸡飞狗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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