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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心中不安加剧，周书禾唤来寄月：“你去找养心殿的人打听一下，这诸位爱卿到底商议出了个什么法子。”

&esp;&esp;寄月应声离去，周书禾打开窗户，窗外正有宫人在扫雪，草编扫帚摩擦在雪面上，发出好听的“簌簌”声。一阵冰冷的空气传来，习惯了殿内温度的皮肤被冻起一片鸡皮疙瘩。

&esp;&esp;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寄月回到永宁宫，周书禾起身相迎。

&esp;&esp;“娘娘，奴婢打听来了，是祁掌印欲以身为饵，诱赵军露出空门，以弓|弩斩敌首。”

&esp;&esp;“……”

&esp;&esp;周书禾手中金簪滑落，碰撞地面发出了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却像是在脑子里轰鸣似的，击得她头脑发昏，连忙扶住一旁的多宝阁稳住身形，却不巧打掉了一只花瓶，瓶身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碎，只瓶中红梅滚落在地。

&esp;&esp;寄月忙上前两步扶住她，担忧道：“娘娘小心。”

&esp;&esp;“他现在在哪里？”

&esp;&esp;“奴婢不知，宫人说掌印离宫有半个多时辰了。”

&esp;&esp;书禾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眶已经充血泛红，声音也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她推开寄月，沉声道：“备马，我要亲自出宫拦他。”

&esp;&esp;寄月闻言一愣：“您是后妃，怎么能够出宫呢？”

&esp;&esp;“不，我是太后。”她缓缓直起身子，眼神阴沉得吓人，“我若要做什么，无人能够阻拦。”

&esp;&esp;寒风裹挟细雪自窗外席卷而入，寄月咽了口唾沫，没再说什么，转身匆匆离开，却见春叶正牵着两匹红鬃马立在殿外。

&esp;&esp;她目光穿过寄月，直直投向方踏步而出的周书禾。

&esp;&esp;当朝太后半眯着眼睛，神色不善，像极了许多年前，宜和宫那场大火初醒后，她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esp;&esp;春叶心中叹息，俯身行礼：“娘娘万安。”

&esp;&esp;周书禾目光中满是不耐烦，抬眼示意其他宫人围住她，打算直接夺下那匹红马。

&esp;&esp;但这次，春叶已经不会再怕她了。

&esp;&esp;“祁掌印说他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倘若您不知道，他心中能少许多纠结苦恼，反正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他自己愿意去，但是不想由您来允诺。”

&esp;&esp;周书禾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esp;&esp;春叶避开她的问题，自顾自说道：“这事儿是谭湘说漏了嘴漏给奴婢的，正好奴婢也不想您知晓，就应了祁掌印的请求，把它瞒了下来，只是今日想来想去，又觉得瞒着没有意义。”

&esp;&esp;她不想周书禾知晓，是怕她感情用事不许祁遇出城冒险，以至延误战机；而祁遇不想周书禾知晓……春叶想，他是怕她不敢感情用事，忍痛应允下来，那么倘若最后他死了，作为这个做出决定的人，周书禾会被自己的冷静凌迟。

&esp;&esp;一字一句，万箭穿心。

&esp;&esp;周书禾瞬间便懂了她的未尽之言，她急促的呼吸着，话语中带着隐约的哭腔：“春叶！你到底什么意思！！！”

&esp;&esp;红鬃马打了个响鼻，呼出一圈白茫茫的水汽，春叶牵着马儿，沉默地走到她面前。

&esp;&esp;“娘娘，奴婢知道，祁掌印是最了解您的人，既然他觉得您会允诺，您就一定会允诺，而不会像奴婢担心的那样，为情爱而置大宁江山于不顾，对吧。”

&esp;&esp;她又在用言语给她下套，就像八年前祁遇教她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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