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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3页）

&esp;&esp;半湿的发一折腾，已经干了七八成。

&esp;&esp;杜窈索性躺进被子里。

&esp;&esp;片刻，手指也顺程京闻刚才往上的路径，屏住呼吸，悄悄碰一碰肋骨。

&esp;&esp;……并不痒。

&esp;&esp;她再摸一摸。

&esp;&esp;没有其他感觉——好像，刚才触电似的反应才是错觉。

&esp;&esp;杜窈收回手。躺在被窝里，放空地看一看天花板的透明灯罩。

&esp;&esp;里面的光是淡黄色。

&esp;&esp;原本的灯泡是冷冷的青，很早炸掉了。这个，是程京闻换上去的。

&esp;&esp;她把脸往被子里埋多一些。

&esp;&esp;再偏头，白色的窗帘与横轴上一系绿色的艾草香挂。也是搬进来时他装的。

&esp;&esp;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esp;&esp;十月来时刻意回避。怕记起，又在他面前落下风，被动。

&esp;&esp;可是生死面前走一遭，杜窈觉得再都不重要了。

&esp;&esp;毕竟情爱里总是拉扯，你来我往地过招。把晦涩遮掩的心思，付诸揣度百遍的动作——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敢直言讲爱的人？

&esp;&esp;所以她愿意做那个主动的人。

&esp;&esp;去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碰一份难说出口的真心。

&esp;&esp;杜窈在躺了一刻。

&esp;&esp;起身，抱起枕头，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趴在墙边儿，悄悄探头。

&esp;&esp;已经凌晨。

&esp;&esp;程京闻面对电脑，大概在工作。

&esp;&esp;于是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他，就站在一边，看荧荧的光打亮眉眼。

&esp;&esp;或许是身居高位。

&esp;&esp;他不笑时，总比曾经多几分难以接近的冷。眼也像沉沉一潭水，肃寂。察觉到她出来，若有所思地抬眼，目光便又温和。

&esp;&esp;“怎么了？”

&esp;&esp;杜窈眨眨眼。

&esp;&esp;抱紧怀里的枕头。

&esp;&esp;趿拉拖鞋，走到还算宽敞的沙发边。猫似的在他身后找一个窝，躺下，半蜷。

&esp;&esp;鼻尖碰到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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